心虚的态度,心里便明白了八九分。
“这就是你之前瞒着我的事吧。”云溯直言道,“父亲病愈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褚与昭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那就好,我还怕你……”
又是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
云溯很有耐性地问:“怕我什么?”
褚与昭有点不好意思地别开眼睛:“怕你太担心父亲了,心里难受……”
“我的确心里难受。”云溯垂眸,“我知道,这事你会瞒着我多半是父亲的意思,他顾虑我的心情,向来是报喜不报忧。”
“所以没关系,不怪你。”云溯伸手帮褚与昭拉了拉身上的被子,“以后说话不要只说一半,说全了我也不会吃了你。”
褚与昭本还担心云溯会因此责怪于他,现在听云溯这么讲,心里还有点小欣喜,嘴上却还是嘴硬道:“你懂什么,这叫傲娇!”
云溯瞧着褚与昭那模样,“傲”没怎么看出来,倒是真有点“娇”的意思。的确是个很特别的alpha,从信息素的味道到性格都是。
褚与昭清了清嗓子,尴尬地切换回正经模式。
“既然如此,那你肯定也知道莫里的事了吧?”褚与昭说,“之前父亲和我说,莫里对他平常吃的药动了手脚。莫里只是个下人,又是庄园管家的孩子,没有下毒的动机,所以背后必然有人指示。”
云溯的眼睫轻轻眨动了一下。
“……父亲,有怀疑的对象,是吗?”
他说得很慢,仿佛不是很愿意面对这件事似的。
褚与昭挠了挠脸:“嗯……好像是云颐。他有提醒我,要注意云颐。”
这个回答,云溯并不觉得意外。其实他心里早就埋下了一枚疑虑的种子,只是因为种种缘故,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将它往下压。
不管怎么说,云颐都是他从小就依赖、倾慕,也深深心疼过的大哥。
可如今,却还是物是人非了。
“但凡是总要个证据,怀疑终究只是怀疑。”云溯低声道,“莫里的事,父亲说他会自己处理,且看他能查出怎样的结果吧。”
“你这事也是一样,大哥的说辞天衣无缝,实证更是没有,我要处理也顶多只能把江勉给办了,动不了大哥分毫。”
就算拿江勉调至后勤部这事说云颐徇私,也不过记个处分罚几个月的薪水而已,对云颐而言不痛不痒。
云溯微微垂着头,视线向下落,说话的声音也很轻,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有些失落和无力。褚与昭明白这种感觉,明明所有的嫌疑都指向了一个人,却差一个由头,以至于拿对方毫无办法,换做是他,也会觉得特别无力。但听着云溯现在还是一口一个“大哥”的叫着,褚与昭就有点愤懑了。
“既然事到如今了,你就别再拿他当自己的大哥!”褚与昭一下子坐直了,一把握住云溯的肩膀,结果不小心扯了一下腹部的伤口,痛得要死,为了脸面还硬撑着不说。
褚与昭疼得说话也咬牙切齿:“你还没发现吗?他对你的态度也太奇怪了吧!”
“云灼最开始也不接受我、哪怕是现在也总是和吵架,可他不会真的做出什么事情来挑拨我们两个。但是云颐,他几次三番地说些话来挑唆我们,昨天也是!好像巴不得我们立刻分开似的!”褚与昭很认真地盯着云溯,咬字很重,似乎是希望云溯能够听进去自己的话,“我从来没惹过他,怎么也不至于让他讨厌我到这种地步,所以他总是这样,只能是因为你吧。我不明白,哪有人这样做哥哥的,反正我哥不会这样。”
云溯望着褚与昭无比认真地板起的脸,微微怔愣。一直以来,作为年长的他总是更多地在褚与昭的面前扮演着负责说教的那个角色,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轮到褚与昭来说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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