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白理直气壮,“怎么不行,我自己带了菜,就吃你点饭,不要那么小气!”
周远咬牙,却拿青年一点办法都没有,“你想来就来,不过我家没有好东西吃。”
邱白摆了摆手,完全不在意,他只是想给周远改善一下伙食而已。
他知道周远家的条件不怎么好,周远打猎赚的钱都用来给周奶奶买药了,平时在家吃的可能比知青点还不如,但周远长得人高马大的,不吃肉怎么行,他得想办法给他补一补。
周远家在村东头,一个矮小的泥草房,院子很小,但干净整洁,架子上晾晒着一些辣椒和陈年谷子。
两只老母鸡在院子里咕咕叫着,慢悠悠地啄食散步。
周奶奶正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晒太阳,见周远带了人回来,眯起浑浊的老眼打量。
“奶奶,这是村里的邱知青。”
周奶奶看了看,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慈祥的笑,“这小伙儿长得可真俊。”
邱白乖巧地蹲在老人家膝盖旁,“周奶奶,您身体怎么样?”
“我啊,人老了,不中用了。”老人家长叹一声。
邱白说:“您可别这么说,瞧瞧这小院,收拾得多干净,周远可没这份细心,肯定是您打扫的吧。”
周奶奶笑呵呵地点头。
“那您看,您可一点都不老,这家没了您可不成。”
周奶奶被他哄得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不住地轻拍他手,“你这孩子,嘴怎么这么甜。”
周远在一旁看一老一少相处得愉快,冷硬的表情柔和了一瞬,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转身去灶屋做饭。
七
周奶奶见周远走了,悄咪咪地告诉邱白,“这还是他第一次带人回家呐。”
邱白很配合地凑过去,小声说:“我和周远是好朋友。”
老人操着沙哑的嗓音,“朋友?朋友好啊,我们远哥儿一直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这回总算交朋友了。 ”
远哥儿?这小名还挺独特的,带着一股子旧时代的味道。
书上有写,周奶奶早年间在大家族里给主母当贴身丫鬟,后来革命爆发,被主人家遣散,逃荒来到北方。
怪不得老人家身上有着一种普通农村老太太没有的特殊气质。
邱白问:“周远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吗?”
“是啊。”周奶奶瞧这孩子亲切,愿意和他多说一些。
她眯起眼睛,回忆着过去,“这孩子苦,他刚出生没几年,爹妈就死在了逃荒的路上,我就带着那么一小点的远哥儿,一路逃到了这里。”
老人家用手比划了一下,“那时候远哥儿才五岁。”
“村长好心收留了我们,让我们在清河村定居。但是村子里的人排外,嫌弃我们是外乡人,对我们指指点点,连带着村里的小孩儿也不跟远哥儿一起玩,还总是欺负他。”
邱白听得气愤,“那怎么没搬走呢?”
周奶奶笑了一下,“我想过带着他走,不受这气,但是远哥儿太懂事了,他跟我说,奶奶,咱们别走了,走去外面也是受苦,不如就在这里。他们要是欺负我们,我就打回去,我是男人,我能保护咱家。”
“呵呵,村里人要是说些什么不好听的,这个小不点儿就冲上去跟人家打架,凶的不得了。直到这几年,远哥儿大了,村里人对我们的态度才好起来。可远哥儿却越来越孤僻,总是独来独往的,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
邱白惊呆了,书上并没有写这些。
作者只是为了塑造一个对别人冷酷无情,对女主温柔忠犬的角色,却并没有交代周远为什么是这样的性格。
他听着老人说的话,眼前浮现出那样一幕:小小的周远,紧紧握着拳头,像个小豹子一样冲那些欺负他的人龇牙,打架打得浑身是伤,然后一个人躲在角落默默舔舐伤口。
想着想着,邱白的眼眶就红了,原来周远的冷漠和凶狠都是他用来保护自己和奶奶的盔甲。
可他明明、明明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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