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白敛着眉眼,把脸埋进周远的颈窝里,闷闷的声音传出来:“哥,你后悔吗?”
不等周远回答,他继续说:“和我在一起不能结婚,不能有孩子,甚至不能光明正大地走在人前,更得不到家人朋友的祝福。”
“和这样的我在一起,会后悔吗?”
男人久久没有出声。
怀里的青年在颤抖,颈窝处传来湿意,仿佛把皮肤烫了一个洞。
周远叹了口气,掐着邱白的腰把人扒出来。看着青年泛红的眼眶和水汪汪的眼睛,用指腹拭去他脸上的泪水。
缓慢地说:
“邱白,我二十一岁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以前总觉得自己像个木偶在被人牵着走,似乎我的人生都是有人安排好的,我逃不掉,也挣不脱,很多次只能捶着墙发泄心里没来由的闷气。直到那天遇见你。”
“我还记得那天月亮很圆,照在水面上很亮。你扑腾着水花向我奔过来的时候,好像禁锢我二十年来的东西一下子就碎掉了。晚上我回到家睡不着,一股说不清的滋味在心里反复冲撞。”
“现在想来大概是,我想要你。”
“你是我人生路上的第一个变数,也是我第一次想要靠近的人。那天田里插秧,是我找吕南换的地。去山上救你,也是我听见他们说你走丢了才去找你。”
“没有什么巧合,全都是我安排的。只是我那时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全凭着心意在走,后来才明白,原来是因为喜欢。”
周远呼了一口气,他还从没说过这样一大段话。
垂眸在青年卷长的眼睫上轻吻了一下,吮去上面的泪珠。
“我对你,从来不是一时冲动,也不是为了新鲜刺激。我走的每一步都经过深思熟虑,我想我今后的生活里,每一天都有你。”
他的话里没有一个字在说爱,可是句句都在诉说他对邱白深切的爱意。
邱白的嘴唇不住地颤抖,心脏像泡在温水里起起伏伏,变得饱胀酸软。
难以言喻的喜悦从四面八面向他涌来,似蛛网一般将他紧紧包裹,让他沉溺在周远的温柔和深情里无法自拔。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瞬间将衣服打湿了一小块。
邱白想要回应周远,可是喉咙好像塞住了一团棉花,什么也说不出来。
良久只憋出了一句,“你是不是上过学?”
周远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样问,只好哭笑不得地回答:“上过高二。”
邱白抽抽噎噎:“怪不得这么会讲情话。”
周远无奈地擦了擦他的眼泪,用低沉醇厚的嗓音轻哄,“好了,不哭了。你明白我的心意了吗?”
邱白使劲儿点头,猝不及防打了个响亮的嗝。
脸色瞬间涨红,瞪着一双水洗过清透的眸子,呆呆地看着周远。
周远眼里含着笑意,拍拍他的背,转身去冲了一杯糖水给他喝。
热乎乎、甜滋滋的一杯糖水下去,邱白肚子里暖洋洋的,心情也平复下来。
想到刚才他竟没出息的哭了,有一点窘迫,忍不住偷瞄了男人好几眼。
周远好笑地看着他的小动作,“怎么?这会儿知道害羞了?刚才那个小哭包是谁啊?”
邱白撅着嘴,瞪了他一眼,“是我!是我怎么了!你还说我再哭给你看!”
“千万别。”周远将他捞到身前,额头抵着额头,轻声叹息,“你一哭,我的心就疼。”
邱白抿了抿唇,嗔道:“到底是谁喝了糖水,怎么你的嘴比我还甜。”
周远似是笑了一声,贴上青年的唇缓缓嘶磨,然后舌头轻轻撬开齿缝,长驱直入。轻柔的吻变成了暴风雨般的激吻,灵活的舌在青年的口腔里大肆掠夺,扫过每一寸贝齿和软肉,吸吮着每一滴甘甜的津液。
唇舌交缠间发出“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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