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好了,首先要找回自己的记忆,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去抿州,那里有名医,能帮她诊治。
“不行。”韶慕想也没想便拒绝。
他原就想着如何送她回去,这厢怎么会继续带着她?说起来,她不是给了他一纸和离书,明明白白两人之后不再纠缠交集,各行各路……
昭昭一怔,没想到他如此直接,眉眼甚是冷淡。
眼见他转身就走,她只好抬步跟着:“我不会给你添麻烦,你有需要我还能帮忙。”
韶慕唇角一抿,不置可否。她什么都不会,能帮上他什么?
他没有理会,迈步进了房间,手里书册一搁,便去墙角盆架处洗手。
水有些凉,他双手从盆中收起,才想抬手去取盆架上搭的手巾,却不想一双手比他更快,拿了手巾往他面前一送。
是昭昭,她就站在他旁边:“大人,擦擦手罢。”
韶慕皱眉,从她手里抽走手巾,指尖无意间勾了下她的手指,她嗖得一下缩回了手去。
他揉了两把手巾,没去看她。
“我不叫牡丹,”昭昭退开一步,眼帘微垂,语调略略伤感,“我叫昭昭。”
乍然听到这个名字,韶慕侧脸去看她:“昭昭?”
昭,李昭,安宜公主原本的名讳,她竟然记得吗?
昭昭摇下头:“也不确定,是我身上有块玉牌,上头刻着‘昭’字。”
她就用来做了自己的名字。
“玉牌呢?”韶慕问。
“被他们拿走了,”昭昭淡淡道,面上有着几分惆怅,“我失忆了,根本不记得自己是谁。”
室内一瞬的静寂。
“他们?”韶慕手不禁收紧,手巾攥皱成一团,细长手指上尤有湿润。
她这是终于肯对他说实话了?
第6章
屋内光线发暗,昭昭站在墙边,脸微微垂下,似在想着怎么说出口。
那套肥大的衣裳,包住纤瘦的她,总让人生出一种会将她压垮的感觉。
韶慕不知道这失踪的几个月,昭昭都经历了什么。两人最后的分别,是上元节次日,运河渡头上,她稀松平常的说出和离。
要他入公主府做驸马的是她,不如意了要和离的还是她。
半月后,噩耗传回京城,安宜公主的船遇到水匪。夜黑浪大,人跌入江中,两日后才把卷入江底的尸首捞出。
他赶回去的时候,富丽堂皇的公主府变得肃穆暗沉,正堂中一片素白。
宝庆送上的一封信,封皮无字。掏出信纸来展开,入目的便是首行三字,和离书。
原来,她真的写了和离书,他初以为她只是闹情绪,恼他一走十多天。可是字字清楚,她说不再要他这个驸马,从此各自安好……
“你最开始待得地方是哪儿?”韶慕开口,消散掉脑中那些纷杂过往。
如今,先弄清眼下的事,将她送回京城才是。
安静被打破,昭昭仰脸,唇角抿了抿。
“是一座庙观,我醒来就在那儿了,”屋内响起她清脆的声音,娓娓可听,“当时便什么都不记得,身边有几个人照顾我,说我病了,在那儿休养。”
韶慕眉间微蹙:“庙观?哪里的?”
“不知道,他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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