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回家。
仔细想想,夏油杰当时为了不被立刻认为是叛逃,第一个选择的确实就是找借口回一趟父母所在的老家。然而现在的话……
“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天啊!阿娜达,杰回来了!”
听着自己父母惊愕的声音,再看着母亲慌乱准备早饭的模样,夏油杰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举手示意自己已经吃过了。父亲要去上班,离开之前看着他张了张嘴拍了拍他的肩膀后才带着些许轻快离开,而母亲则是絮絮叨叨着今天中午做什么好菜,来犒赏一下终于回家了的儿子。
“做咒术师很辛苦啊,杰的房间妈妈也一直有在打扫哦!”
“多谢。”
“诶嘿嘿,那妈妈先出门买菜,杰想睡一会儿或者玩游戏什么的都没问题,等妈妈回家一起吃午饭吧~”
听着母亲欢快的声音,夏油杰的眉眼同样温和了下来,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突然看向了一张放在桌子上的照片。
那张照片……
“叶月。”
“什么?”
“看到这张照片了么。”
他伸手拿起那张照片,表情变得有些晦涩起来:“这张照片上的人……我曾经目睹我以为可以帮她改变命运的少女在我眼前死去。”
黑发少女灿烂的笑依旧印在照片上,她双手拉着旁边的两个少年,在冲绳明媚的阳光下对着镜头比出大大的V:“在那之前,我以为我们是无敌的。”
但是天内理子死去了,甚至于以为她是不可替代的存在,到后来也是可以替代的。
她的死,又有什么意义呢?
“但是夏油活下来了。”
叶月的声音突然响起,她似乎和以往有些不同,变得更加坚定,说出来的话也变得愈加有力:“夏油,活下来的人会比死去的人更痛苦。”
夜蛾正道曾经说过这句话,当时的他们笑着就把这句话抛之脑后,等到终于明白时才明白,这句话只有真正经历过、走过去,才能如同当年他们的老师那样轻描淡写地说出来。
“现在,夏油很痛苦。”
她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无措,又有像是在诉说着什么事实,想要努力做些什么又无法动作。也不管自己的父母可能会随时进来,夏油杰随意地结出一个手印后刚撤开手,就看到出现在旁边的咒灵小心翼翼地想要触碰他,却又带着些许犹豫挪开。
“叶月?”
“夏油,活下来的确是很痛苦的。”
她的声音有了曾经没有的平稳,手一直都举在半空中,语法用词似乎也是第一次如此复杂:“但是,痛苦造就了现在的夏油。”
“你——”
“每一次的痛苦夏油都要、也都会挺过去。但是如果说有一天夏油突然不想挺过去了,也没有关系。没有人会苛责夏油,也没有人会觉得夏油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他人的事情。”
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上前了一步,注视着那双扭曲而又带着尖利指甲的手后再度看向了她的那诡异而丑陋的头部笑了起来,轻轻地抚上了她的脸。
“夏油?”
“叶月,你是第一个和我说撑不过去也没有关系的……”
她不是人。
但是夏油杰知道,她不会离开他。
感觉到夏油杰的温度时,叶月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又一次看到了他的心——很压抑,很黑,很痛苦的心。
住在夏油杰的心里,是一件时时刻刻都会充斥着窒息感的事情。在这里面没有光,没有颜色,只有无穷的黑暗。在这样的黑暗里叶月有时候在思考,夏油是怎么做到还活着的。
负面情绪如同血液一般在他的体内流淌,在他的身体中每一个角落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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