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说出口的隐秘念头,面上却做出了几分恼羞成怒的姿态,佯装想抽回自己的手,却没有成功。
齐康又叹了一口气,他松开了握着我的手,却抬起手,去解自己喜服上衣的盘扣。
我为他挑喜服的时候,是用了心思的,选了最正的红、最好的布料,连每一颗盘扣都是我亲自挑的。
他解开了最后一颗盘扣,褪下了外衫,只露出了内里的衣料。
他说:“你想做什么,就来做吧。”
我掀开了厚实的喜被,露出了红彤彤的床单,向他提出了一个不情之请:“我想让你亲一下我。”
齐康显然是愣住了,过了几秒钟,他才说:“许皓然,喜宴上你还没亲够?”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我主动亲你,和你主动亲我,总归是不一样的。”
我适时地流露出了几分脆弱的模样,齐康莫名的“母性”像是又被激发了出来,他不自在极了,却逼迫着自己的身体凑了过来,轻轻地吻了吻我的嘴角。
等亲过了,又迅速地抽身了回去,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起来。
我不知道他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恐惧。
但我对这个吻是不满意的。
不满意归不满意,但我也心知肚明,今晚不宜再逼迫齐康再亲一次。
我躺在了柔软的褥子上,齐康深呼吸几次,想要去熄灭烛火,但被我拦住了,用的理由也很充分——“结婚时的喜烛是不能熄灭的。”
齐康只得任由烛火亮着,脱了袜子和外裤,躺在了我的身侧。
或许直到我亲上他之前,他还抱着我可能什么都不会做的幻想。
但我什么都做了,并且丝毫不顾及他后面是第一次,做了很多次。
事后,我想帮他擦擦身体,他却挣扎着从褥子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用老式水壶倒了半壶热水、又兑了些凉水,捧着水盆到了炕沿,想先帮我擦一擦。
我花了很大的意志力,才没有脱口而出一句询问:“你就是这么伺候你前任丈夫的?”
但我面色沉了下来,齐康就很敏锐地察觉到了,他大气也不敢出,整个人又是那种瑟缩的姿态。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你先给自己擦擦。”
“好。”
“明天不准早起。”
“好。”
“明天下午随我回去。”
齐康这次犹豫了,我很耐心地等着他,过了一会儿,他用很轻的声音回了句:“好。”
我终于有了几分开心,然后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轻易地因为齐康而变化,又有些不痛快。
齐康早就不是从前的齐康了,我待他,却还是难以敷衍,也难以冷漠。
那份喜欢纵使再三遏制,依旧如冲破了土壤桎梏的嫩芽,蓬勃向阳、急速生长。
我到底喜欢他什么呢?
我看着他用毛巾的一面擦了擦,又对折了几下,换了另一面擦了擦——这样做,可以少“投”几次毛巾,省一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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