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回到这个房间里会想到一些过往的桃色经历,会在精神上短暂地“走个神”,但我低估了齐康的存在感。
事实上,当我和齐康共处在一个建筑物中的时候,即使我们之间隔着几道门板,即使我并不能看到他的身影,我的脑子里能想到的做那种事的对象,竟然有且仅有他一个。
如果说身体上的唯一是源自对婚姻的底线,那精神上的唯一,只能用我的确很喜欢齐康这个答案来解释。
我原本是想来报复齐康的,但还没有下手,又被我自己喂了自己一碗名为爱情的迷魂汤。这碗汤的功力着实有些厉害,叫我浑浑噩噩的,甚至很想“就这么算了吧”。
我的大脑里的两个声音又开始了争吵,在争执不休的过程中,齐康端了两碗面和几样小菜上来,出乎意料的,并不是北方的汤面,而是南方的阳春面,小菜算是现成的,冰箱里有采购半成品,稍微处理下就可以吃了。
我和齐康并排坐在茶几上吃夜宵,面条很好吃,小菜也不错,但我更享受的,是和齐康挨着一起吃夜宵的时光。
更感性的声音已经稳稳地压了一头,我放下了碗,甚至想随便找个理由,带齐康离开这个别墅,去找一个更加“干净”的地方。
但在我开口之前,当我再次看到只有面汤的汤碗的时候,我突然反应过来,我这碗面里并没有放葱花。
——或许是家里没有葱花了?
我怀揣着这样可笑的想法,看向了齐康的碗,他的碗里有少许葱花,看起来是故意没给我放葱花的。
他当时不是吝啬放这么点葱花,而是默认了我大概不太爱吃葱。
然而,不爱吃葱的人,并不是我,我从过去到现在,一直是吃葱的。
那个不爱吃葱的人是谁?那个让他学会了阳春面的人是谁?
答案几乎呼之欲出了。
我的心脏像是在这一瞬间泡到了冰窖里似的,在我还在犹豫要不要用我那些陈年旧事、虚假情人来刺激他的时候,齐康却可以用不经意间的一些细节提醒我,他曾经和其他人有过那么深的羁绊,旁人留下的痕迹就刻在他的言谈举止之中,叫我难以忽略,让我如鲠在喉。
我的身体后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问他:“我这碗里怎么没放葱花。”
他倒是没说什么“我以为你不会喜欢葱花”的蠢话,反倒是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切得太少了,洒到自己碗里就用光了,没分给你一些。”
这话听着倒像是真的。
但依照齐康的性格,他应该会把有葱花的那碗端给我的。
我的忍耐像装满了水的水桶,轻轻摇晃,便泄了一小半。
我开了口,开口就带上了几分嘲讽的语气:“不吃葱花的该是别人吧?你倒好,还记着他的喜好,现在全都用在了我的身上。”
齐康的脸色一瞬间就变了,他收敛了笑容,却没有继续嘴硬,只是低下头,用很轻的声音说:“抱歉,我并不想让你生气的。”
他的姿态让我想起了过去的一句流性话语——弱小、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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