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是锱铢必较,讲究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给予他们更好的生活条件,対方经受不住诱惑而发生改变,我又有什么错?
我不会觉得难过自责,也不会觉得心虚愧疚,我只会觉得“是喜事啊”。
——真可惜啊,这种喜事没办法和齐康分享,他也不会和我一样感到愉悦。
——还要花费一点精力去瞒住他,等到老家的坟山开发的时候,再装作也很惊讶的样子,假装刚刚得知丁家父子离开宁县、杳无音信了吧。
齐康那时会是什么反应呢?
多多少少会有些失落吧?
但他的心神会被迁坟这件大事牵扯着,也分不出什么精力去关注他的前夫和便宜儿子了吧?
时间总会磨灭一切的——渐渐地,齐康会遗忘掉那些并不美好的过往,遗忘掉在宁县的生活,最后,他只需要记得我,也只需要关注我、陪伴我。
我的确有些强迫症和神经质,我想把属于丁家父子的痕迹,从齐康的身上,一点一点地挖出来、剔除掉,而到现在,看起来进展良好。
我和齐康一起去度假的路上,得知了一个很好的消息——我曾经的“靠山”、林铮未婚妻的父亲被“双规”了。
法治社会,证据确凿的前提下,很难有模棱两可的事件发生。
那人倒得突然,我一路收到了不少人的电话,大多都是满口惋惜、满心报喜。
我旗下公司正在加班的游戏团队倒是很“真诚”,一群人发来了聚餐的照片,美名其曰,与我分享他们的喜悦。
我们的度假地点定在了法国——那是齐康第一次出国,他很认真地做了攻略,然而当我们上了私人飞机后,见到专门为我们服务的旅游顾问后,他仿佛才突然意识到,他的攻略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用处。
旅游顾问为我们推荐了舒适而细致的旅行方案,齐康看起来没什么意见,我用指尖点了点椅子的扶手,问齐康:“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齐康刚想摇头,我又继续说:“旅行顾问推荐的方案很专业,但我也想体验一下你不那么专业但一定很有趣的方案。”
“……但我选的地方,未必是最好的。”
“可以让旅游顾问帮忙完善一下,这是我们在一起后的第一次国外旅行,我希望开心的除了我,还有你。”
齐康被我说服了,他取出了自己的笔记本,开始和旅行顾问沟通,我一边旁听,一边提出一点建议。
我们很快敲定了旅行方案,齐康帮我少了50%的预算。
——我其实是个不怎么爱拍照的人,但和齐康在一起的时候,我很爱让随行的摄影师为我们合影,拍完的照片齐康自告奋勇去P图,他的技术还不错,P出来的很自然,也很好看。
我带他去了很多奢侈品店,但他购买的并不多,大多是帮我挑选的,自己只买一些几百元的小物件。
我问他要不要手表,他抬起手,指了指手上的运动手表,说:“这个就很好了。”
考虑到他还是个学生,我不再坚持,但多少还是觉得他有些太节俭了。
在旅行中,他做过的最大的一笔支出,是看到为当地孤儿院募捐的活动后,征得我的同意后,捐出了三千欧元。
他捐了钱,又抱了抱那个金发碧眼的小孩子,这才依依不舍地回到了我的身边。
我的心中突兀地涌起了一个念头,我问他:“很喜欢小孩?”
“还好。”他很谨慎地回答。
“你愿意养小孩么?”
他神色有些怔忪,没回答愿意,也没回答不愿意。
“有机会的话,我们可以领养一个孩子。”
我说出了这句话,去看齐康的表情,齐康抿了抿嘴唇,问我:“你不准备自己以后生孩子么?”
“同性恋当然要断子绝孙,我生不了孩子,你生不了孩子,骗女人生孩子无耻至极,这种事我绝不会做。”
“……”齐康看我的表情,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似的,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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