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心情终止于下属发来的一条消息。
——“齐媛媛将于近期回国。”
我直接回了一句:“她回国做什么?”
“正在查。”
“齐媛媛和丁晓龙有什么联系么?”
“明面上没有。”
“她回国的消息是通过什么途径查到的?”
“宁县的那个村子里都在传这个消息。”
——齐媛媛要回国了,齐康知道么?
倘若他知道,为什么半点没有向我透露消息?
倘若他不知道,会不会迟早知道这个消息?
齐、媛、媛。
我嘴里咀嚼着这三个字,硬生生感受到了恨意。
还是那句老调重弹的话,倘若杀人不犯法,我……
我当然知晓我的言行举止谈不上积极健康,毕竟网友们说腻了“尊重、祝福”,但我还是做不到“尊重、祝福”。
我总是想着,倘若没有齐媛媛这个祸害,齐康的人生会不会不一样?
如果齐康和我一样是独生子,没有被父母教导着“谦让”
“包容”,或许不会养成这种过于温柔善良的性子。
他也不必在一次又一次的争执中处于下风,受那些委屈,更不必在父母离世后,倾家荡产甚至“卖”了自己,去支付齐媛媛出国的费用。
我没有和齐康交流过这个问题,我很清楚,齐康的看法必定与我不同,他是拿齐媛媛当成亲妹妹的。
因为是亲人,受些委屈也是“值得”的。
我无法接受他的观点,和他可能做出的选择,所以我选择先静悄悄地“解决麻烦”。
我向齐康发了条消息,告诉他我有事要忙,让他再等待一会儿,自己则是去了拳击室,用胶带卷了几圈手骨,打了半个小时的拳,发泄出了这一股郁气。
悬在半空中的拳击柱被我打出了一个缺口,内里的细沙倾泻而出,我感受着沙砾划过指尖的微妙触感,只觉得我想握住的东西,仿佛指间沙,怎么也握不住。
怎么也握不住。
我那天夜里表现得很凶,齐康呜呜地哭着,偶尔我们视线相对,他却一直在看着我。
他这样的表现,让我产生了“他或许爱我”的错觉,我急切地亲吻着他,他却安抚似的顺着我的脊背,仿佛这样,我就可以从一个疯子,变成他的贴心恋人似的。
等到一切终止,我们在黑暗中并排躺着。
齐康突然问我:“怎么了?”
我有一种想把齐媛媛快回来的事告诉他的冲动,但我扼制住了这种冲动,只是问他:“我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么?”
“当然。”他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
“比丁晓君重要?”
“比他重要。”
“比丁龙重要?”
“嗯。”
“比齐媛媛呢?”
这次的齐康沉默了两三秒钟,但在我追问之前,他回答我。
“你最重要。”
我当然知道他在哄我,但我奇异地,有被他哄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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