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恹恹地丞相在榻上躺的安详,闻言诧异的睁开眼。
嗯,他没病糊涂,眼前眸子布满血丝,神情憔悴,却还俊朗到不行的男人,是敌国聂帝和裴大将军无疑。
聂燕之和裴延在榻边守了两天,昏迷过去的丞相偶尔会昏昏沉沉的发发小脾气,一会要水,给了水又要茶,换了上好的参茶又说茶不香,在隔一会就乱动说身上难受,要擦身。
这些事二人从不假人手,生生守了两天才把小作精盼醒,可这人刚醒就用实际行动气的聂燕之说了诛心之语。
聂燕之话说出口就隐隐后悔,他胸膛起伏了两下,道:“今年气温骤降,北方灾情严重,大恒工部耗费多日研发火炕,朕开了国库,派大臣沿途赈灾,现在灾情缓解,伤亡也降到最低。”
“魏旧臣朕一个没杀,有能力者依旧为官为臣,没有的都放他们回乡去了,你也……”聂帝阴戾的眉眼皱的死死的,看起来可凶,“等病事痊愈,朕放你回朝堂,你也不必寻死觅活。”
“明日我去寻药,”裴延握着丞相修长的手贴着自己侧脸,潇洒不羁的笑,“丞相可要想我。”
大将军的手燥热温暖,丞相恍恍惚惚的躺在榻上,有些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寻死觅活了?
这对君臣莫不是……被精怪夺舍了不成?
第29章 伪催眠/黄粱一梦:丞相被鬼医药奸(彩蛋小剧场:接上章,鬼医被扛在肩头飞檐走壁)
天启八年,大将军带亲卫前往雪山寻药,同年,聂帝发兵耿迪国,欲索要至宝鲛人泪,兵临城下,耿迪君王开城门,亲手奉上至宝,愿年年岁贡,像大恒俯首称臣。
……
紫宸殿,一身雪色薄衫的丞相端坐在榻上,恹恹病骨向后倚着,眼羽倾覆,半遮住琥珀色的温润,修长的手指轻翻过书页,青丝松松散落在脊背,衬得温润如美玉般公子似天上仙人。
刚进门的虞霄绯衣似血,几乎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他凤眸幽深,目光逡巡过这人裸露在外的颈子,汹涌的情欲翻过在眸中,又在丞相看过来时收敛了个干净。
“虞公子,”丞相放下书卷,对来人浅浅一笑,“谦这一身病体顽疾,劳烦了。”
如玉公子不笑的时候是天边的明月,一笑宛若冬雪融化,无边……让人心痒难耐。
“唐相不必多礼,”虞霄凤眸微挑,君子的上前为人诊了脉,“温养的不错。”
唐棠垂着眸,任由医者的两指搭在腕上,心里却琢磨这人无端装什么君子?究竟所图为何?
没谁比开了挂的唐影帝更清楚主角们的恶劣程度。
果然,还没等他琢磨过来,这人就说出来意……
“不过,我这次来,是有事相求。”虞霄收回手,谦逊道,“前日,我钻研许久的药香终于有了成效,正缺人试一试。”
他顿了顿又道,“药香安神静心,对你百利儿无一害,只需褪去衣物,用热气熏周身大穴即可。”
丞相闻言,僵硬的愣了半晌,再无言语,按理说同为男子,这等小事不应拒绝,可他早知龙阳之好,且……且已和君臣交颈缠绵,共赴了云雨巫山。
虞霄看出他心有退意,不动声色把绯色衣袖掀开些许,露出手臂上纵横交错的伤疤。
医者皮肤苍白,线条流畅的手臂上深深浅浅的血痕骇人,更新的一道还未完全结痂。
唐棠满怀歉意地抬眸,目光触及,推却的话再唇间滚动了下,又被咽了回去。
他浅浅叹了口气,温润应答,“好,虞公子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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