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水患肆虐,如今灾民正在北上。”
“徐州知府贪墨救灾的银两二十数万。”
“……”
谢知许的声音不徐不疾,浅色的眼眸暖融融的,分出几缕心神在池昭身上。
“池昭。”宋惊春的声音像隔着重重叠叠的雾,听得不太真切。
不知名的香不要乱闻,池昭的意识昏昏沉沉,听到宋惊春在他耳边声音很轻地说:“给你一次自救的机会,丞相说的什么,要是你能答得上来,就放你走,答错了,任我处置。”
绑架?
经典二选一,无论选择哪一个选项,迎来的下场无非都是被弄得更狠。
池昭眼皮沉重,努力地撑着眼,想听清楚谢知许在说什么。
应该是民生?记忆中,谢知许算是一个好丞相,体恤民情,因而疯批病娇遍地走的几个攻之中,池昭对谢知许的观感还不错。
黑发粘连在雪白的额头上,谢知许的声音远远近近,不仅仅是因为宋惊春的原因,他想听一下现在大银的状况。
“出了好多汗,皮肤都红了。”宋惊春的声音低低的,伸手抚开池昭的鬓发,他和长兄不同,他不喜欢独家享用时有第三者在场,但现在,池昭背对着谢知许,在若有若无的打量眼神中,他居然感同身受了被注视的欢愉。
“听得到吗?”
池昭不耐烦地打掉宋惊春的手,他的目光带着警告,潋滟着薄薄水雾的眼眸像是带着嗔意地瞥了一眼。
先帝懒惰,留下来的烂摊子多,宋惊春登基得雷厉风行,积压的事情繁多杂乱,谢知许单单是汇报,就念了许久,怎么可能一一记得住。
一刻钟后,谢知许终于将所有的事情说完,却没有立即离开。
宋惊春近乎粗暴地捻着池昭水润的唇珠,唇角笑容扩大:“听到了吗,丞相结束了。”
“徐州知府贪了多少银两?”
“二十万。”
“如今哪里水患肆虐?”
“……衡州。”
“错了,五个州。”
“哪里干旱?”
磕磕绊绊,完全称不上对答如流。宋惊春沉溺于这种问答的无聊游戏,饶有兴趣地逗着池昭的嘴唇,似乎胸有成竹。
他是帝王,想要谁轻而易举。在还未曾登基之前,他龟缩在跪倒一片的人群中遥遥望着威风无比的依仗,暗暗发誓有朝一日也要如此。
到现在,他终于也坐在了这个位置,威风没有,反而被狠狠掌掴。
宋惊春俯下身子,捉着池昭伶仃的手腕,唇角微勾:“错了。”
“我说过,会有惩罚。”
他低低的,没有任何姿态的,跪伏下来。
许久之后,他喃喃,“好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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