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漆黑,密密匝匝,平静的假象之下,藏匿着隐晦的疯狂。
眼瞳深处,犹如深不可测的漩涡。
事已至此,池昭哪怕反应再迟钝也能够猜得出来宋惊春不是什么任人宰割、只要张开腿,谁都可以的小绵羊,而是跟资料中的主角受完全割裂的两个人。
池昭没有办法再自欺欺人,漫长的时间仿佛经历了一整个声势浩大的巨变,可实际上没过去多长时间。。
糟糕。
实在是糟糕透了。
半遮半掩的花树低低垂着不堪重负的花枝,楚兰京觉得糟糕极了。
便宜侄子从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来对什么事情不感兴趣,空空荡荡,颓丧厌世,连大胆美貌的小宫女秋波暗送都视若无睹。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是不关心,属于他的,不顾一切都要得到。
虎口夺食大概率落不下好的结局,对于大部分臣子而言的确是这样。在神圣的朝堂,商谈要事的地方,那些形形色色的眼神中的觊觎显而易见,遮都遮掩不住。
文武双全,声名显赫,又是当今唯一一位异性王,任谁见了都得恭恭敬敬,不敢造次。而楚兰京向来也自以为克己复礼、端方自持,从不越界,从未想过会有这样一个时刻,他像有怪癖一样,做些窥伺的事情。
好在习武之人,身轻如燕,收敛了全身的气息之后,并不会被察觉。
他偏过头,死死盯着吻在一起难舍难分的两个人,被咬得湿润的粉红唇色,像是被咬碎的花。
从琼枝上坠下来的粉红花瓣,有的零落成破碎的花瓣,有的则是完整的花苞。不甘心地徘徊在黑漆漆的水面上,楚兰京不确定宋惊春有没有发现他的存在,撕破脸皮也没什么。
但是像个下流的偷窥狂站在这里的确很怪异,楚兰京哪怕不是正人君子,自认做不出来这样的事。若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他应该在两个人还没有发现之前就悄无声息地离开,而不是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站在这里,看得目不转睛,舍不得移开眼睛。
不符合礼节。
可真当站在这里,做一个无耻的偷窥者,倒也不是没有好处,隐秘之中,对宋惊秋好像有了几分理解。两个人的对话都没有刻意压低声量,这边又罕有人至,从这四周无人打理的花花草草树木就能看得出来。
远远的笙歌和万家灯火,尽显颠倒红尘的繁华,而这里,则是另一处不属于人间的极乐之地。
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将脑海中的那些想法赶出去,赶尽杀绝。
挥之不去的艳影摇曳,濡湿泪意,和带着气音的破碎泣音,让他也产生了另外的期待。
掌心舞,掌心舞,是前朝的妃子所作。因为那名妃子容貌妍丽,身轻如燕,得以在士兵的掌心跳舞,得了帝王极大的恩宠,后来这舞慢慢就流传了下来。楚兰京微微哂笑,他生了一张文人的斯文和英气共生的脸庞,虽然也是面白,可是贵气非凡,故而笑起来,疏朗无比。
宋惊春所提及的每一个点,都是他迫切想要看到的。王府之中,空空荡荡的,连个婢女都没有,他不豢养莺莺燕燕,洁身自好,并不重色,平日里更是青楼楚馆踏足都未曾,自然对这些靡靡的丝竹没有兴趣,遑论前朝灭亡就是毁于这个原因。只是由于想要的人不同,便凭空生出来几分期待。
那样白皙的足,足弓纤秾合度,脚趾也漂亮,嫩生生的粉。若是纤细的脚踝上拴着碰撞不停的金银饰物,或者是串联起来的银色铃铛,伴随着动作哗啦哗啦作响,只是想象,便叫人兴奋异常。
热。
“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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