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许笑着道:“是要娶妾室,只是风流惯了,哪怕娶亲,也要在画舫上花天酒地。”
“请柬二张,你与陛下同去,可否?”
年少时已是名士,一言一行皆如修竹,教人如沐春风,无论如何也不让人觉得厌恶。
请柬做得精致,凹凸不平的鸳鸯花纹精美异常,池昭的指腹摩挲着请柬上烫金的纹路,没有说话,谢知许觉得池昭是应允的意思。
他声音温柔:“届时我和江将军与你们里应外合,出不了事情,且安心便是。”
“老不死而已,没什么好担心的。”剔透柔和的瞳色再佐以包容的神情,好像邻家的兄长,无微不至。池昭避开谢知许的视线,等不了了,现在拳头就硬得能邦邦给那死老头两拳。
谢知许拦下他:“孟家一手遮天,世家豪族多是结党营私勾结之辈,他会认出来。”
一本大尺度的文学而已,权谋约等于无,我靠身体征服天下的故事却又徒生事端,是池昭完全没有想到的,他皱着细长秀气的眉毛:“怎么?”
“扮作女儿身,混进去。”谢知许言简意赅,神色坦坦荡荡,“画舫上的达官贵人,多是好色之徒,能到的,除了被邀请的客人之外,则是小厮、姑娘、婢女。可却只有姑娘的身份才能接近孟尺。”
池昭:“……”
信他一次。
看他浓眉大眼一表人才不像是个坏人。
宋惊春道:“穿这件。”
池昭这才注意到他怀中原来一直抱着一件女儿家的衣裳,他抖落开来,很轻薄的红纱,点缀着细小精巧的花。
有些眼熟。
池昭认认真真地想了想,总算想起来是哪里眼熟了。
花神的泥塑神像,身上披着的可不就是这一件。因为完成了成分的转变,所以从被赠予者变成了主动给予。
见池昭没反应,宋惊春及时提醒道:“天要黑了。”
“……嗯。”池昭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结,换上这件有点情趣在身上的花神衣。他本来就是偏向于柔和秾丽的面部线条,又是长发,哪怕穿着花神的衣裳也没有丝毫违和感。
谢知许默默盯了池昭的脸颊一会,薄唇微勾:“还差一些,既然是要扮作女儿身,自是要着女儿妆。”
宋惊秋不阴不阳道:“想不到堂堂丞相大人,竟然会画女人的妆容,是平日里在脂粉堆里待久了?”
谢知许道:“并非。觉得有趣,便学了。”
系统撕心裂肺:【虽然丞相是斯文败类,但是绝对是雏,前面后面手嘴都是,干净极了。】
电子机械合成音在池昭的意识中尖叫,实在有点吵闹,要是系统有实体,池昭保证会给它一巴掌让它安静下来。
池昭坐于梳妆镜前,匣子里满满当当的发饰,谢知许微微低着身子,长指不可避免地触摸到池昭的脸颊。青年专注而认真,仿佛是在耐心细致地作工笔画。浓密的眼帘低低地垂下,铜镜中面容浑浊模糊。
像是新婚的小夫妻,柔情蜜意,相敬如宾。年轻俊美的夫君躬身给新娶的娘子描黛。
“花冠。”宋惊春突然出声。
谢知许手中正执着一支金簪,迟疑着插在何处,宋惊春这冷不丁的这一下,倒是提醒了他。某种意义上而言,他们是一路的人,宋惊春在想什么他瞬间便能领悟。
无非就是,小皇帝年少轻狂,见了花神娘娘的神像,想要池昭扮演神仙妃子,端坐于神龛之上,肆意妄为,无所不作。宋惊秋擅长药,想要像花神那样也不是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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