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大汗淋漓。
听说?徐州的金甲卫撤离了,但衢州的却还迟迟没有。
闻齐妟抓她太多次了,哪怕知?道自己?在众人的眼中已经死了,她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晚间,夫妻两人相续回来,江桃里白皙的脸上含笑,将自己?做的菜端在木桌上。
平白在人家中白吃白喝,她闲来无事?便?跟着学做了几样菜,毕竟日后她也需要这些。
“嗳,江娘,放下,放下。”吴婆见她那双如玉琢般的手?端着粗制滥造的碗,手?上还划了伤痕,顿时急着上前。
“瞧瞧,好姑娘,多漂亮的手?啊,别弄伤了。”吴婆捧着江桃里的手?心疼地感叹着,好似划在自己?的身上般。
吴婆待江桃里异常的好,一点粗活脏活都不愿意让她干。
江桃里偶尔感念之余,心中也会升起怪异的感觉。
再怎么喜欢她,似乎也过于厚了。
江桃里最初也会警惕地胡乱猜想,但住了小半月,两夫妻对她半分不好都没有过,她的警惕渐变成?了愧疚。
今日她不过是做饭时不小心将手?划伤了,吴婆就?急成?了这样。
江桃里心中淡下去的怀疑再次升起来。
吴婆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反应似乎过大了,恰好身后的吴公进来,随口唤了几声。
“哎,来了,自己?不会打水啊,非得要我伺候。”吴婆将江桃里的手?放下,又骂骂咧咧地转身。
江桃里垂下眼睫,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伤痕。
夜间饭桌上如常。
“婆婆,你知?道上什么地方办黄票吗?”江桃里开口问道。
两夫妻原本讲着杂事?,闻言顿住,相互觑了一眼。
吴公倒是沉默着没有开口,反而吴婆脸上挂着祥和?的笑,侧头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地道:“江娘可?是想去何处,和?婆婆说?便?是了。”
江桃里奇怪的感觉扩大。
吴公觑了一眼江桃里的脸色,抬手?用竹箸敲了敲吴婆的碗,“吃你的饭,江娘如今没有身份,想要黄票自然是对的,到时若是有官府来查也好有个交代。”
这番话无问题,吴婆信以为真地垂头吃饭,话却明显变少了。
吃完饭后吴婆也坚决不肯让江桃里去洗碗,一人兴致勃勃地包揽了。
江桃里闲来无事?坐在院子外面,仰头望着上空的璀璨星河。
“是觉得她很?不对劲吗?”身后传来老态的声音。
吴公手?中提着烟杆子绕过来坐在不远处,夜幕笼罩,唯有手?中有一截猩红。
“她以前也不是这样的,阿大死后,她便?疯了一段时间。”吴公缓缓地开口说?道。
两人只有一个儿子阿大,是村中有名的混混,文不成?文武不就?,一心想着要出去闯荡一番。
吴婆常年恨铁不成?钢,爱之心责之切,为了让他?少出去惹是生非,时常将人打骂着去做农活。
后来朝廷征兵,阿大想要去,后来知?道阿大的想法,吴婆还特地将人关在屋里。
但是等有一日出去再回来时,两人发现阿大就?撬开门窗跑了。
阿大临走前托人口信,说?是要去参军,等当了官就?将他?们两口子接过去。
战场是何等地方,一个只有一身蛮力?的人,没过多久便?传来了死讯。
吴婆当场昏倒,疯癫了一段时间才渐渐好起来,但却一直以为是自己?逼迫阿大一辈子当个佃农,所以才将人逼去战场,最后战死的。
吴公本以为她的疯病已经好了,直到这段时间,他?看见吴婆对江桃里的态度,才知?道或许从未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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