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走这条路?”
林泉之温声地开口于问着,抬手?抹了额间的汗。
他是来赴任的, 一连多?日的跋山涉水, 终于走?到了此地。
但沿路越发?的荒凉,所以不确定是不是就是此地,路上看见?人?便欣喜上前询问。
江桃里听见?熟悉的声音不敢动, 抱着木盆的手?亦是紧紧地扣住。
那次衢州的记忆依旧如新。
怎会在此地遇见?林泉之?
林泉之会不会再次将自?己的下落告知给闻齐妟?
此刻江桃里脑子一片混沌。
林泉之等了片刻没有等到任何回应,心中虽有疑惑却?还?是礼貌地问道:“姑娘, 我是长兴村新上任的里正,想要问问此条可是通往长兴村的路?”
“沿路左行, 然后一条大道直行便到了……”她背着他,压低原本的嗓子。
林泉之得到了回应, 目光微顿地面对河岸素布包发?,粗布长裙的女子难掩曼妙身姿。
他看了一眼后便收回了视线, 道了谢,转身离去。
临了忽然回首。
他见?立在河岸边上的女子, 如岸边漂浮的芦苇,被水波斑驳映照着, 宛如惊心动魄的一场画卷。
压下心中莫名的感觉,林泉之没有再看,脚下急促地赶往长兴村。
确定身后的人?不会转头回来,江桃里抱着木盆马不停蹄地沿着小路奔回去。
林泉之是新任里正。
长兴村许不能再待了。
但她没有黄册也没有黄票,根本就难以离去,虽然黄票容易拿到,可需要里正办理。
夜间用饭时,江桃里想来还?是同吴氏夫妇坦言,她需要去寻家?人?,叨扰已久,择日恐怕便会离去。
吴婆待江桃里如亲生女儿,闻言虽然是极其不舍,却?还?是同意了。
此时之前守着的士兵早已经撤离,所以江桃里壮着胆子,写了几封书信托吴公送去镇上。
书信在辗转半月算是有了回应。
写书信的是柳允川,先是问了安好,然后道了这几月他和江清秋发?生了什么。
最后柳允川在书信里面,夹着不少的银钱给她用作路费,仔细嘱咐如今天下正乱,路途注意安全?。
见?到柳允川信中所言江清秋那次逃跑,不甚磕破了脑子,如今刚好,两?人?无?旁的问题。
江桃里满心的担忧,原本计划的时间只得提前。
江桃里身无?黄册,甚至连黄票都?没有,此事便由?吴公应承下了。
第二日吴公去了新任里正的家?中办黄票。
本还?以为办下来还?需要费不少的功夫,结果?新任里正只是问了几句,沉默良久盖了印章。
林泉之将手?中的黄册递交给吴公,忽然感叹地道了一句。
“此番再别,遥祝她珍重,长乐无?恙。”
吴公不知此话所含的意思,感恩厚待地离去了。
回去之后将这句话说与两?人?听,还?顺道夸赞了新任里正为人?风骨甚好,往日许是长兴村的福分。
江桃里垂着眼睫,浅笑颔首,原本因林泉之出现的担忧渐淡。
或许是长兴村的福分,因为林泉之一直都?很聪明。
两?人?对江桃里犹如再造之恩,临走?之前给她备了不少的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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