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戴懋走后,他最后的句话还回荡在杜小白的脑海里。
他在浑浑噩噩之后似乎为自己争取了两天的思考时间,可他知道,这个问题,他一定思考不出来。
浴缸的水氤氲着雾气,杜小白躺在里面,却不觉得怎么舒服。
也许,接受一千万,去国外,忘掉这一切,忘掉电影,每天给父母兄弟们打个电话,炫耀一下自己的新房子和大牛排,了此一生也不错。
但……他在看着刀侧上映射出的自己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他第一次看电影时的悸动,第一次拿起场记板的紧张,第一次和朋友讨论剧本的面红耳赤。
还有她每次坐在导演椅上,喊出那句“全世界准备,开机!”时的澎湃……
他想做导演,想拍电影,想搞艺术,也许并不是为了在父母面前争口气,或者拿着大把钞票炫耀。
至少,不全是。
但他再也不能这样做了。
他更不能允许自己那仅剩的名声被玷污。
与日日被人戳着脊梁骨,以及面对父母那失望的眼神相比,死并不算什么。
很多艺术家都英年早逝,不是么?
他如果也“早逝”,也许会被人认为也是一位艺术家吧?
然而……就在尖利的刀锋触碰上他手腕皮肤的刹那,门铃却再次响起。
戴懋么?
对方似乎来者不善,竟然找到了他的备用钥匙,直接推门而入。
杜小白听到逼近的脚步却瞬间慌了:“我在洗澡!你……不要过来!”
“哦——在洗澡呀,我还以为你像寒哥说的……”
“什么?”
对方并不是戴懋,而且,这声音他似乎在哪听过。
正想着,一张脸贴在了浴室的玻璃上。
“内个,我不是偷窥狂魔啊,我就是确认一下,你没……受伤吧?”
杜小白看着对方被玻璃挤扁的五官,忽然笑了。
“你怎么来了?”
是江小黑。
“额,奉我寒哥之命,给你送桶小爷我亲手炖的鸡汤,”江小黑黑溜溜的眼珠扫视了一周,声音也轻快起来,“顺便,通知你明天参加寒哥的party。”
“啊?什么party?”
“后天就是金獾奖颁奖的日子嘛,寒哥就想在明天开个《群星》的庆功party,毕竟拿不拿奖单说,票房是实打实的四十多亿了嘛!”
杜小白面露羡慕:“哦,那为什么会邀请我?”
“我也不知道,你要想知道就明天自己问寒哥去!”江小黑脚步渐渐远离,“你寒哥的脑瓜里鬼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哦对了,他还让我特意嘱咐你一句,明天他要说个惊天大秘密,不来的后悔一辈子!”
“真的?”
“还有,他说,开幕式的短片是你自己的功劳,他只是提点一二,让你支棱起来!”江小黑的声音似乎已经退到了门外,“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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