郓王,省试那日我多有得罪……”
“太师,某正是为此事来向太师赔不是,是我逾越扰乱了省试,还麻烦了太师为我烦忧。”
赵楷若是来找麻烦的高俅一点都不会虚,可他若是来陪不是的那说明麻烦来了。
“郓王请坐,小满,沏茶。”
小满离开后郓王身边的人也离开了,高俅一言不发的看着赵楷。
起初赵楷还能气定神闲,可被高俅盯得久了他嘴角的笑便有些挂不住了。
“我早就想拜访太师,奈何太师公务繁忙,这才一直无缘相见。”
高俅轻笑:“我确实时常出京,只是不知郓王找我能有何事?”
“太师救济灾民,镇压贼寇,攻破辽军,收复汉地,大宋百姓无一不孺慕景仰,吾亦在此列。”
只一句话,高俅便琢磨过来了,赵楷这是来拉拢他了。
虽说赵佶如今才三十九岁,但继位问题是不可避免的,说实话,赵佶的众多儿子里高俅没一个看得上的。不过矮子里面拔高个,赵楷已经算是其中翘楚了。
他母亲是王贵妃,自己能得赵佶喜爱也是靠本人争气,他文采书画样样上乘,有争储之心也很正常。
高俅在谋划一切之始最先属意的其实是赵楷,然而当时他只是宠臣,赵楷却是众星捧月,他很难插得进去。
而恰在此时他遇见了赵构,虽然后来的赵构非常一言难尽,但少时的他也颇具胆识,此事从他主动入金营为质便可看出。
不过出于对赵构的不信任,高俅找了很多人来教导他,教好了便罢,教不好也可充作傀儡。总之高俅明白一件事,他手里必须握住一个人,如此方可行政。
不过他虽然担了个老师之名,却并未教赵构多少东西,一是因为太学院郭祭酒更为人师,二则是因为避嫌,若他真的表现出一点带着赵构争储之心,那他就没机会像现在一样潇洒了。
如今他已贵为太师,又主领省试之事,作为表面上的中立人士,赵楷只要有一点野心就一定会来找他。
高俅在这一息间想了很多事,不得不说,比起赵构,眼前这个人更适合那个位置,不过如今的赵构已经为他是从,不同的选择会影响他走不同的路,更何况他并不了解赵楷,而且……
“郓王,请恕臣冒昧,您为何会去参与省试。”
赵楷语气真诚:“爹爹常赞我文采,身边之人亦是,我想知道自己究竟如何,便化名应试,不曾想……”
高俅暗叹,历来开国之君盛,亡国之君衰便是这个道理,皇室之人便是再负盛名,也到底是养在深宫里的人,想法难免有些天真。
“郓王,你既以诚相待,我也就直言了。我可以肯定,只要你应了试,即使未点状元,也能享榜眼才名。”
赵楷凝眉:“这是为何?”
“几位殿下的字迹我还是识得的。”
“这……”
“郓王应试有诸多好处,一来更得官家喜爱,二来名扬天下学子间。”高俅语气揶揄:“郓王省试是突发奇想,还是有人怂恿啊?”
赵楷闻言凝了一瞬,不过他很快调整好面色:“吾受教。”
“郓王不怪我僭越便好。”
“不会。”赵楷眉开浅笑:“太师此言我之前不曾听过,听九哥言太师懂常人不懂之理,不知太师可否像教九哥那样教导于我,我必同九哥一样虚心受教。”
高俅勾唇:“比起我,郓王不如多入太学,那里会让您受益匪浅。”
“是郭祭酒吗?”
高俅摇头:“孔子言,三人行必有我师,三教九流皆有可取之处。”
“我明白了,多谢太师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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