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齐尚听闻是“故人”,匆匆来迎的时候,身上竟然还带着书纸墨香。
一看就是在书房当中不知道待了多久。
为了方便人认出来,两个人并没有易容,因而在瞧见他们两个的时候, 齐尚先是一怔,随后反应过来, 连忙将人迎进府中。
齐知州的府邸并不算大, 满是文人墨客的清雅,种了不少青竹。顾峤一边跟着人走,一边觉着, 齐尚同商琅应当是十分聊得来的。
一行人一路到了书房去, 方才为了防止被府中家丁看出端倪, 齐尚一直都是僵着身子走在最前面,到了书房当中,转身便伏跪下来,没等顾峤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行了个大礼。
许久没被人如此礼待的皇帝陛下轻“嘶”一声,连忙俯身将人给扶起来:“不必多礼。”
“陛下怎么来荆州了?”饶是如今齐知州在自己的位置上面已经游刃有余,见到顾峤的时候也还是免不得拘谨。
“方才不是说了?想来瞧一瞧故人。”顾峤笑着答了一声。
齐知州看上去更加拘谨了。
“是要到南疆去,途径荆州,便来拜会。”顾峤瞧着齐尚这般模样,莫名其妙地便想笑,靠在商琅的肩头抖个不停,还是丞相大人无可奈何地同齐尚解释了几句。
不过如今,齐知州已经不是因为听见帝王来寻他受宠若惊了,而是瞧见了两人如此亲密的模样,昔日心中存下来的疑问忽然便寻到了答案,然后被真相给惊得眼前一黑。
虽然眼前帝相二人神色坦荡,半点也不像是怕被人发现的,但齐尚还是怀疑这两个哪天心情不好,会直接把他给杀了灭口。
毕竟迄今为止,他还没从京都那边听到半点这俩人有什么风月拉扯,到如今变得这般明白放肆,说不定就是在微服私访的途中互通心意的。那如此来看,搞不好,他还是第一个知晓帝相二人这一层关系的。
齐尚胡思乱想这一会儿,顾峤总算是缓过了劲来,只声音里还带着笑:“朕方才一路上已经瞧见了荆州情况,实在辛苦爱卿了。”
“荆州有如今,并不完全是臣之功,”齐尚摇一摇头,顾峤一挑眉,还以为他要说出来什么奉承他的话出来,却没想到齐尚开口说的却是旁人,“荆州不乏有志之士,只先前有朱家逼压,难得其志,如今臣只是将人重新启用,并无大功。”
“那朕也该赞齐卿一句识才,”谈上正事顾峤就不自觉地端上了帝王架子,唇边含笑,“荆州人才济济,若无伯乐,也难以施展抱负。”
“陛下过誉。”齐尚一拱手又要俯身行礼,在半路却被顾峤给托住了:“我与先生微服私访来此,是见故人,而非谈政事,知州便不必太过顾及这些君臣礼数。”
齐尚连声应下来,却不敢真的在帝王面前彻底放松下来,身子还是僵着的,小心翼翼地问:“两位若是还要在此处待上一阵子,可要在府上留宿?”
“不必了,”顾峤摆一摆手,“我和先生在客栈住一阵子便走,就不用麻烦你了。”
何况他们两个本身就是随意跑来瞧一眼齐尚,并未打算在此处久待。
帝王都开口了,齐尚也没有旁的办法,只得应下来,顿一顿,又道:“陛下若是在此处遇上了什么麻烦,只管遣人寻臣就是。”
“爱卿这般不放心荆州吏治?”
顾峤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开口,齐尚被他这句话一提醒,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冷汗顿时落下来,干巴巴地想要解释,顾峤却没有多在意:“朕明白,爱卿不必再多言——我同先生该走了。”
齐尚没想到顾峤当真只是过来瞧他一眼,愣了一愣,忙道:“臣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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