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
钟浔元的声音在牢中响起。
宋小河脚步一停,临走前回头看了钟浔元一眼。
他浑身狼狈地坐在光照不到的地方,双眸显得异常平静,却又好似藏着什么东西。
他缓缓说:“若是年幼时,我没有被钟家赶出门,哪怕只是做一个平凡的外门弟子,我应当也是像你们一样,刻苦修炼,追逐所谓的大道吧。”
“只是我没那么好命。”钟浔元笑了一下,一滴泪却从眼角落下。
宋小河说:“天命不由人,但是非在己。”
梁檀曾对宋小河说过,这世上每个人的命途都是不同的,或许有些人生来不同凡响,跃众生之上,但大多数的人都是平凡且平庸的。
不公的待遇,也不是堕落和作恶的理由。
梁檀曾怨恨自己与兄长分明是双生子,却一个是云端上的天才,一个是土里生出的野草,埋怨命运不公。
但是后来,他也明白人各有命,即便是土里的野草,能够破土而出,得见天光,便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事了。
宋小河从前只会听,却不能懂。
如今懂了,师父却不在了。
她与孟观行道别,离开了水牢。
沈溪山切断了共感咒,一个人站在无人的地方沉默许久。
宋小河回来之后躲躲藏藏,不愿让旁人看出他们关系亲密,或许就是因为想到了这些。
她眼里的慌张和惧怕,沈溪山看得分明。
摆明了说,沈溪山弃修无情道是他自己的事和选择,不与任何人有关。
可世人又怎么可能完全将宋小河摘出去?自古以来,民间所流传的妖妃祸世的故事并不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沈溪山原本觉得没什么,捧为天上星也好,踩作地上泥也罢,他根本不在乎世人的看法,不在乎那些别人施加在他身上的荣辱。
他想要什么,便要得到什么。
可方才从共感咒中听到了那些话,他心中忽而生出了一丝隐秘的惧怕。
他怕的是宋小河被那些原因所吓退,怕她的选择不坚定,怕她真的因为这些放弃了他。
沈溪山转身,绷着嘴角满面冷酷,脚步却略显慌乱,朝着沧海峰去了。
苏暮临觉得回了仙盟之后,日子就过得特别无趣了。
比如他,一天要扫个好几回院子,倒不是他多爱干净,只是实在无事可做。
还比如沈溪山,这人已经是今日第四次来沧海峰了,感觉像是脑袋闲出了毛病,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苏暮临坐在秋千上玩,对着走到门边的沈溪山说:“小河大人还没回来。”
这话是他今日第四遍说。
却没想到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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