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途的变故有了具体的理解,那些令人撕心裂肺的痛苦,是可以悄无声息地发生的。
两人不说话,在门口坐到了天色大明。
云馥自客栈中出来,瞧见二人在外面坐着,便笑着送上了她借用客栈膳房做的肉饼。
朝阳从云馥的身后照过来,将她眯着眼睛笑的脸庞描上了温柔的金边,光落在宋小河清凌凌的眼眸中,也照亮了步时鸢消瘦的脸。
不论发生了什么,或是即将要发生什么,在这一刻,宋小河的心被一股宁静给笼罩了。
宋小河将肉饼接下,心道不管前路多么危险,她都要保护好身边的同伴。
这都是她不可多得的朋友。
卯时一过,天色大明。
沈溪山也从楼上下来,成为队伍中最后出现的一员,随后众人出发,继续南行。
出了镇子后,便是一望无际的荒地,起初地上还有杂草丛生,一片绿意盎然。
再往前走个十几里,就看见了仙盟立在此处的禁碑,越过禁碑之后,土地就开始变得荒凉,放眼望去皆是黄土沙尘,炽热的阳光悬在头顶,将大地炙烤得如火炉一般。
好在众人都有灵力护体,足以抗暑气。
临近正午的时候,众人休息了会儿,吃了些东西才又继续赶路。
整整走了一天,天色渐暮,太阳落下之后,天穹慢慢被夜空吞噬。
有阳光时尚不觉得有什么,但天一黑,宋小河就隐隐有些打悚。
这里到底也是被仙盟列为凶城的地界,周围又处处是战争留下的痕迹,哪怕这里寂静无声,看起来像是没有任何生灵能在这片土地上生存,但宋小河还是觉得不安。
她往沈溪山边上靠了靠,轻轻抵着他的胳膊,汲取了一丝安心。
倒也奇怪得很,白日里分明是万里无云的大晴天,到了晚上,这夜空竟然连月亮都瞧不见,几颗星星散在天幕中,也微弱得几乎看不见。
众人纷纷拿出了提灯或是照明的灵器。
宋小河将小日晷挂在手腕上,时不时看一眼,所以她知道他们是什么时辰抵达那座凶城的。
戌时将近,面前飘来了一层雾。
这雾来得蹊跷,也十分浓郁,在瞬间的时间就将所有人笼罩在其中。
浓雾将他们手上的照明之物遮掩住,吸收了大半的光芒,是以这个原本并不算紧凑的队伍立即失去了对方的位置。
宋小河跟沈溪山靠得紧,浓雾飘来的时候两人也站在一起,下意识抓住了沈溪山的手掌,牵着他停住了脚步。
随后前面后面同时传来了声音,是孟观行的下令让大家别妄动和苏暮临在身后的大喊。
队伍迅速朝中间靠拢,将原本松散的距离缩短许多,众人才相互看见。
孟观行尝试施法破解雾障,却没有丝毫用处,他道:“这里的雾太浓郁了,为防止有人在雾中遭遇不测,我觉得我们应该找个方法将彼此联系起来。”
“绳子。”宋小河马上有了想法,“可以用绳子拴在我们的腰上,保持一个绷直的状态,若是谁的力道松弛了,就会有人立即察觉。”
孟观行觉得可行,问过其他人的意见,皆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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