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了,双手和双腿都在微微颤抖,脸上也是咬着牙死死忍耐的模样。
汗水布满她的脸,顺着轮廓往下淌。
饶是如此,女将军也未心软,没有松口说解散。
她甚至扬声呵斥众人,“不过才几日没练,就松懈成这样?连个马步都扎不好,将来上阵如何杀敌?没到时辰谁也不准动,否则给我去领鞭子!”
女将军的声音浑厚响亮,充满着钢铁般的气势,听着就震耳,让人提神醒脑。
阿竹站在一旁看了好一会儿,才走上前去,颔首道:“将军。”
“阿竹?”女将军将脸转过来,宋小河得以看清楚她的全貌。
云馥与她长得不大像。
她有一双浓密的眉毛,鼻梁高挺,唇有些厚,皮肤也是久经日晒的麦黄色,整体的五官是清秀的,但十分英气凛然。
尤其是她眉毛微皱时,模样看起来极具震慑力,如此不苟言笑,令人望而生畏。
这便是城中的大将军,也是云馥的娘,云尘。
她对着阿竹倒是没那么严肃,声音也低下来,“醒了?可用了晚饭?”
“还不曾。”阿竹道:“云将军,我与舒窈约好了晚上一同用饭,可否让她暂且先停了训练?”
云尘转头看了云馥一眼,沉吟片刻,才道:“那便让她随你去吧。”
这句话相当于云馥的休息令,她在肢体放松的一刹那,往后倒了两步,险些栽倒在地。
云尘看得拧起眉头,但并未说话。
云馥稳住身形,擦了一把头上的汗,低头道:“多谢将军。”
从始至终她没有抬头瞧云尘一眼。
当然,晚饭也没跟阿竹一起去吃,云馥负气地回了房中,说要饿死自己,好过天天这样受折磨。
阿竹劝了两句未果,只得自己去吃了饭。
用过饭之后,她带着下人去城外转了一圈,宋小河听得她与下人的交谈还有旁人的议论中,得知阿竹与云将军为何会住在一起。
原来阿竹是辞春城中颇为有名的富商之女,只不过早年她父亲患病死得早,母亲出去跑商的时候遭遇意外也故去,此后阿竹与祖父相依为命。
云尘带着云馥和将士来到辞春城的时候,军营里条件太差,阿竹的祖父见状,干脆就将云尘请到了自己宅中,这一住就住了五年。
前两年阿竹的祖父也过世,宅中有云尘坐镇,便是阿竹是一个坐拥万贯家产的孤女,也没人敢欺负,所以云尘便携着云馥一直住在宅中。
期间,云馥就成了阿竹最好的朋友。
她在外面转了半个时辰回宅,本想去找云馥说说话,走到她房门外却听见了激烈的争吵。
“你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感受!你的眼里从来只有那些刀枪棍棒,打仗功勋,你有关心过我想要什么吗?”云馥大声地哭喊着,将心中的委屈一一说尽,“别的姑娘不是琴棋书画,就是吟诗作对,再不济也是做些茶点羹汤,可是你呢?你只会让我去练习那些你所谓能够强身健体的武功,我反而常常因为这些功夫练得一身伤!我不想要这样的生活!我只想跟其他寻常女孩一样,跟着母亲一同赏月绣花。”
“先前我犯了风寒,躺在床上发热到晕过去,后来还是阿竹来找我才救了我,结果你知道我病了,却连一眼都不来看我,只想着训练你手底下的那些兵,既然他们比我都要重要,你当初为何要生下我?”云馥哭得抽抽噎噎,喘了几口气,苦苦哀求道:“娘,你能不能看看我?我是你的女儿啊,我只是想要娘的爱,哪怕只有一点点。”
她的哭声断断续续,像是太过伤心,气都连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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