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楼还没来得及道谢,一直沉默不语的贺凌忽然转头看他,“你的哪个朋友喜欢看话剧?我见过吗?”
他忽然尖锐发问让车内原本融洽的空气凝滞了一瞬。
贺明楼温声说:“是爸爸工作上的朋友,你没有见过。”
“男的女的?”
如果说贺凌的上个问题只是尖锐,那他这个问性别就几乎是逼问了。
坐在后座的江越沉默,只有眼神担心地落在贺凌的半张侧脸上,看他杏眼发冷。
贺明楼好像叹了一口气,“是女的。”
贺凌没再往下问是谁,冷漠地转过脸目视前方,“江越,麻烦你给我也留一张票,我也看。”
江越说:“好。”
贺凌又在凭一己之力冻结周围的空气,之后的一路车里没再有人说话。
怪异的气氛从车里开始蔓延至餐桌,贺凌冷着脸一声不吭的样子让贺明楼开始后悔在车上说那些。
吃完晚饭江越先回去了,父子俩都在客厅里,贺凌面无表情地拿出在纪念品店买的白孔雀吊坠钥匙扣拍到贺明楼手心里,什么也没说。
贺明楼摸着手里的白孔雀,既觉高兴也觉头疼,高兴儿子出门秋游也没忘记给自己买礼物,又头疼儿子这一点就爆的脾气。
贺凌眼里是容不下一点沙子的,也不是那种会闷头吃亏让自己受委屈的人,有仇他都是当场就报,当初在麦当劳是这样,后来在草原旅行他发现手工娃娃也是这样。
贺明楼沉默地摸了会儿白孔雀,看向罕见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贺凌,“小凌,爸爸说的那个话剧发烧友不是你想的那个人。”
贺凌眼睛看着电视,“我会自己确认。”
“爸爸一定会好好照顾你,我记得我答应过你妈妈。”
贺凌没说话。
“可你总有一天会长大离开家,爸爸也会老。”
“这你不用担心,我会给你养老。”
贺明楼笑眼看着好像从来都很坚强的儿子,难得与他谈心说些平常没说过的话,“可你不能一辈子都留在爸爸身边,你将来也会有自己的家。”
贺凌胸口突然用力起伏了两下,他猛地转过脸看向贺明楼,“你想说什么?”
贺明楼直视他的眼睛,眼神和语气始终温柔,“爸爸想你快些长大,也想你慢些长大,最好能在爸爸身边多留几年。”
贺凌秒伤惊人的攻击性到这忽然停下了,停得戛然而止。
他是吃软不吃硬,他一点也不怕跟贺明楼吵,但他怕软刀子。
贺明楼拿出自己的车钥匙将白孔雀吊在上面,“谢谢小凌,爸爸很喜欢这个礼物。”
贺凌沉默半晌,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起身,“不用谢,但我和你的新老婆之间是没有可能共处的,你说再多我也只有一个妈妈,她叫江燕,已经去世了。”
贺明楼听得心口发闷,他眼底微湿地看向贺凌,“我现在没有这个想法,我也不会让你叫别人妈妈。”
贺凌似乎笑了一下,只是这笑容显得很空,好像里面什么也没有,“那你有这个想法的时候不要忘记告诉我一声,我好在她过来之前和我妈一起搬出去。”
贺明楼心口骤疼,全身的力气好像都被贺凌这一句话抽干了,无力感席卷四肢。
贺凌没有说一句不同意,但他给的却是一条死路。
这让他所有的试探都显得好像是在白费心机和力气,因为贺凌一点余地都不肯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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