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晓晓高烧不退差点烧成肺炎,一倩也一直很自责自己忙于工作没有照顾好她,事情就是这样,就连今天会碰面也是巧合,我不知道她们也来了!”贺明楼极罕见地情绪激动起来,“你要生气要发火你冲爸爸来,晓晓只是一个孩子,你为什么要攻击她?你今天这样欺负一个字都不认识几个的小孩你以为你妈妈会为你感到骄傲吗?”
贺凌眸底闪过转瞬即逝的痛苦,他心灰意冷,“我当你为什么追过来,原来是心疼晓晓,那怎么办?我话都说了,不然我现在回去给你的心肝们跪下磕个头。”
贺凌说完竟然真的打算回头去找她们。
贺明楼紧紧拉住他不让他往回走,“爸爸不是这个意思!”
贺凌气笑了,不解地问:“你怎么还不跟我断绝父子关系?你是怕我去法院告你吗?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做,我说了功德一件,我自己会走。”
贺明楼在气上头完全忘记了,贺凌是吃软不吃硬,他脾气硬得堪比花岗岩,谁跟他来硬的他就跟谁鱼死网破。
他在平和里发疯,人性都不想要了,要他理性更是妄想。
剧院化妆间,一直等不到贺家父子回来的江越忍不住跑出来找,他给贺凌打了好几个电话对方都不肯接,料想贺凌大概是看演出开了静音的手机忘记关,江越想得到这一点却无法控制自己打电话的手。
电话一遍遍在拨通结束后自动挂断,江越在剧院里走过一条又一条深长的走廊,连洗手间他都没有放过,但就是哪都找不见贺凌。
这种情况下他没办法不焦心,心头越堆越多的慌乱让他怕极贺凌会不会出什么事,直到他听见模模糊糊的争吵。
江越第一反应是皱眉,心想什么人会在剧院里吵架?可之后他越听越是觉得其中一个声音特别耳熟,好像是……贺凌的声音?
听清了确实是贺凌的声音,江越脸色瞬间往下沉,所有找不到贺凌的焦心顷刻间化作怒火。
他神情阴沉地冲出走廊,穿起全部的敌意准备和贺凌站到同一战线,结果却看见那个跟贺凌发生争吵的人正是贺明楼。
这对父子之间的气氛糟糕得前所未有,就是之前在麦当劳那一次都赶不上现在的一半。
江越以为贺凌被人欺负了而高涨的怒火都在原地化作茫然。
贺凌没有发现江越来了,他死死盯着贺明楼,“我早就告诉过你,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我不知道你这样一次次挑衅我是什么意思,你既然那么放心不下那对母女你大可以搬过去和她们一起住,或者干脆直接点让我收拾东西滚蛋……呵,当然了,你现在不用说我也听出来了。”
贺凌用力抽回自己的手,猛地推开贺明楼,“离我远点!别碰我!”
他眼神中翻涌的情绪太复杂也太浓烈,里面有厌恶,也有挣扎求生的痛苦,像刀子一样深深刺痛贺明楼,也将他整个人钉在原地。
他并不是想不到贺凌知道他再接触方一倩母女会生气,所以他不敢让贺凌知道他为了晓晓去过医院,但事出有因,贺明楼不认为晓晓发高烧差点烧出肺炎他关心一下有什么错,他只觉得贺凌的脾气已经糟糕到了不可理喻,这点在贺凌不由分说地攻击晓晓上已经得到了佐证。
贺明楼看着贺凌越走越远的身影只觉心力交瘁,他并非不心疼贺凌,只是他们互不理解,是父子却无法交心,如今还闹得如同有仇。
他说的贺凌听不进去,贺凌说的他也只当他是不懂事。
他作为一个成年人,却亲手把自己和儿子困在死局里,他失败至极。
“贺凌!”
江越像一阵风从贺明楼面前跑过,去追贺凌。
贺凌听见了江越在身后叫他,但他没有回头,只是头也不回地走出大剧院。
剧院外的黑夜已经高高挂起了月亮,如银月光拉长了世间万物的影子。
贺凌孤独地走在前面,江越就跟在他的后面,就像他们以前放学回家的时候一样,不远不近,也不会让江越跟丢贺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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