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哪里。”
贺凌在他摇头时心脏就差点骤停了,听到他说没看见江越,濒死的心脏突然被注入起死回生的电流。
“所以……你没看见他。”
杨国华点头,脸上无尽的悔恨,“我不应该同意他们两个出去的。”
他就是从灾区里被转移到这的,学校是没出什么事,可是学校以外,满目疮痍的街道还历历在目,他最优秀的两个学生下落不明。
杨国华刚刚才止住的眼泪此时又滚滚往下落,羞愧难当,痛心至极,两个学生是他带出来的,怎么能只有他一个人回去?他要怎么跟学生的家里人交代?
两个孩子还那么年轻,前途无量,倘若他们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他的余生唯一能做的就是忏悔。
“教授,别哭了。”
贺凌低头从袋子里拿出一瓶矿泉水给他,这是他从上一个避难所带来的。
杨国华似乎有些不解他怎么一点也不伤心,接过水老泪纵横地望着他,哽咽地说:“是我没有看顾好小江,他是跟我出来的,我明明有责任把他带回去,我……”
“是,但他也不是小孩子。”贺凌站直身体,对他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来这绝不会自己一个人回去。”
杨国华怔愣地望着他,喉咙像被堵住了说不出话,只有眼睛不断涌出泪水。
他眼泪都快流干了,但站在他面前的贺凌不要说是一滴眼泪了,他连眼睛都没红。
“教授你多保重。”贺凌又从袋子里拿出一包苏打饼干给他,“等到了更安全的地方早点回去,别留在这,如果赵鹏和江越在一起,我会把他也带回来的。”
杨国华心头划过难以置信,急切追问:“你要做什么?”
贺凌把手里带着水和食物的袋子打了个结,“我要去找江越。”
杨国华瞬间丢了水和饼干,死死抓住贺凌的手腕,“绝对不行!你知不知道那里面有多危险?!万一发生余震废墟也会发生二次坍塌!我绝对不能看着你做傻事!”
“我已经等他很久了。”贺凌拉开杨国华的手,“他不回来,我去找他更快一点。”
说到这他忽然顿了一下,转而道:“等他回来你少骂他两句,他一定不是故意的。”
贺凌说完转身就走了,他的前路是无尽的黑夜和无数顶看不到尽头的帐篷,没人能拦得住他。
贺凌在避难所里找到军方的人,询问了一下工业大学之外的受灾群众之后是否会转移到这里,得到了不确定的答复,因为人民公园避难所已经快饱和了。
他脑子里过了一遍杨国华说过的话,江越会离开宾馆离开校区是因为他和师兄赵鹏一起出去买东西了,那他们会去哪里买东西?
——有条商业街几乎一半都成了废墟。
这句话毫无征兆地闯进贺凌脑子,废墟二字之惨烈,所带来的冲击根本无法用语言形容,更不用说江越很有可能就在那条商业街里。
贺凌一秒都等不下去,“我要进较重灾区支援,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进去?”
对方听他这么问摇头,“你知道地震发生后震源地带发生过多少次余震吗?很多,记录已经超过两百次了,灾区不是闹着玩的,极其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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