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思劳也是这样的男人,甚至因为他的经历,他比大部分人还更希望作出一番事业,好治愈他埋藏在心底的痛苦和自卑:他真的不行吗?他真的败光了父亲留下的家业吗?他真的是一个母亲妻子失望的男人吗?
不,不是的!
他想证明自己是可以的!
因此,他将希望寄托在现在犹如ATM化身的儿子身上。
谁曾想,儿子竟然冷冰冰地来了一句“你不是这块料”!
这可是比腊月里的雪花还使人寒心呐!
辛思劳被戳中痛处,恼羞成怒,那张“温柔慈父”的面具瞬间崩裂,语气也变得恶狠狠的:“你这小娃娃又知道什么?从前你老子当家的时候,你不是吃香的喝辣的?花的不就是老子做老板挣的钱吗?现在稍微得意了一点,就给脸色瞧了不是?”
辛思劳的话音极大,嚷得辛桃馥耳朵都疼了,宿醉的他更是脑子嗡嗡一阵头疼。
他也不想理论,只冷笑一声,将手机挂了。
挂了电话之后,屋内寂静无声,唯有一股恼意从辛桃馥胸口浸出。
他一阵生气,带怒把手机一摔,当是出气了。
却在这时候,听得门边传来一把声音:“谁惹了你,你就摔谁去。手机何辜!”
辛桃馥抬起头,但见殷先生手里捧一个浅金色的纯钛双层杯,笑盈盈地走了过来。辛桃馥见殷先生在,吃了一惊:“先生怎么……”
“听说你昨晚喝醉了。”殷先生把杯子递给辛桃馥,“先喝了这个解酒茶吧,免得宿醉难受。”
辛桃馥接过纯钛杯喝了一口,茶里掺了蜂蜜,喝起来甜丝丝的,倒是可口。
殷先生如同一个温柔的长辈,替小辈做好了解酒茶,帮他把扔地上的手机捡回来,好好放回床头柜上,又朝他微笑,仿佛在看着一个不懂事又受尽疼爱的孩子。
辛桃馥脸上讪讪的,只说:“我昨天就多喝了两杯,不是什么大事。是谁那么闲,还跟先生通报?烦了先生一大早过来,我也不安啊。”
殷先生笑道:“无事,我本来就起得早。”
辛桃馥饮了半杯茶,低头看着放在柜子上的手机,也不知该说什么。
殷先生倒问他:“倒是少爷,怎么一大早生那么大的气?”
辛桃馥“唉”了一声,也不隐瞒,只说:“不就是我那不省心的亲爹么!”他故意用揶揄玩笑的口吻去冲淡心里的愤怒和忧伤。
先生笑了:“什么亲爹?不是游戏充值送的爹吗?”
辛桃馥想起自己确实这么形容过,但从先生嘴里听来到底别扭些,心下讪讪的,又苦笑道:“先生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充值亲爹的行为很傻?”
殷先生眼神微凝,沉沉道:“不傻。”
辛桃馥笑笑:“先生哄我吧?”
“不哄你。”先生道,“如果我能充,我也充。”语气认真。
辛桃馥愣了愣,只看着殷先生漆黑的双目。
他不由得疑惑起来,殷先生和他的父亲,又是怎样的一种父子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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