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意思。
班子书不想辛桃馥提起这话,便只说:“黎度云说得实在,我的心不够诚。”
辛桃馥只道:“这真是奇也怪也,又不是拜神,讨论什么心诚不诚的问题?”
班子书苦笑一下,倒无话了。
辛桃馥继续说道:“我不是你,自然不知道你的想法。但我不觉得你有什么值得不好意思的。这和殷叔夜没有关系。如果说,非要有以卵击石、虎口夺食的勇气才配喜欢一个人,我是不同意的。这也太苛刻了。又不是演电视剧,谁能办到?”
班子书闻言微怔。
辛桃馥又说:“要说起来,你对我……已经挺够意思的了。人与人之间,十之八九连这个意思都够不到。”
班子书闻言沉默几秒,只说:“你这话说得倒有几分像先生的口气。”
辛桃馥闻言一怔,这才回过神来:他说的这句正正就是殷叔夜说过的话。
当时辛桃馥为了陶欢儿的事而苦恼,得知陶欢儿没有尽心尽力地寻找自己后,有些失落。殷叔夜便说,陶欢儿已经挺够意思的了,人与人之间,十之八九连这个意思都够不到。
还有殷叔夜说的那一句——“你不知道,我对你并不止是‘挺够意思’。”
辛桃馥觉得自己怕是胡搅蛮缠,嘴上说“你对我挺够意思的,我没什么好说的”,对班子书是这样、对陶欢儿更是这样——但他心里却又是隐隐地、顶顶地渴望着有个人对他不止是“挺够意思”,超出理智地、无条件地爱他,使他被不被侵扰的温暖包裹。
辛桃馥想到在从前愿意陪着自己去闯酒楼的、愿意跟随自己到和平州落脚的、愿意为了自己和殷叔夜叫板的黎度云……这个黎度云原是很好的,但现在又叫辛桃馥不知如何应付。
辛桃馥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突然从长安州飞来和平州,说“你就是我的4.0”的殷叔夜。那个殷叔夜,眼里有温热的光……但也是那份温热,让辛桃馥如同见了鬼一样退避三舍。
或许,连辛桃馥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辛桃馥想到什么一样,说:“说起来,殷叔夜这几年变化倒是挺大的……”
班子书沉默了一会儿,说:“是啊。”
这句“是啊”,包含着丰富的情绪,听得辛桃馥眉头皱起。
辛桃馥只道:“你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班子书淡淡苦笑道:“不知道,但如果细究起来,恐怕是很早就有预兆了……三年前,相宜希刚回国不久,就风传起他们即将订婚的传闻。先生和相宜希一起去了国外几个地方,却没带上我,回来之后,先生好像就发生了变化了……”
“是的……”辛桃馥也想起来了,就是那个时候,殷叔夜突然提出把紫藤雅苑改头换脸,紫藤萝也不要了,就改成辛桃馥喜欢的样子。他对辛桃馥也变得很好——好得让辛桃馥不自在,时时陪伴辛桃馥,对辛桃馥爱护有加,还送他股份……但可惜,辛桃馥早已萌生退意,拿了好处就跑去了和平州。
殷先生也并不恼怒,还叫班子书好好帮辛桃馥做过渡,帮辛桃馥再和平州落脚。之后,殷先生甚至还亲自来到和平州找辛桃馥,做出了一番以殷先生的性格来说已算得上“深情表白”的言谈。
辛桃馥皱眉:“那个时候开始,他对我就不一样了。”
班子书道:“不仅是对你,就是对别人……”说着,班子书顿了顿,仿佛在思考是否应该说下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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