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拇指关节抵着眉心坐着,感觉脑袋上被压了下,诧异地抬起头来,看见贺兰牧冲着他的脑袋伸出了手——
“头疼就把头发擦擦干。”
他慢半拍地意识到,贺兰牧是给他脑袋上盖了快毛巾。
祝宗宁被他胡乱擦头发的动作弄得很舒服,贺兰牧的大手很有力道,隔着毛巾一下一下揉搓他的脑袋,让他那根紧绷着刺痛的神经似乎都松懈下来了,脑仁里那种钝痛也减轻了不少。
祝宗宁舒服得半眯了眼睛,任由贺兰牧给他擦了半分钟后,忽然眼睛一睁:“等等,这毛巾是干净的吗?!”
贺兰牧:“……”
他呲牙一笑:“脏的,我拿的我们健身房的抹布。”
醉得反应迟钝的祝宗宁立即就信了,那双漂亮的眼睛登时瞪圆了,贺兰牧感觉他下一秒能冲进浴室再洗一遍,又狠狠拿毛巾撸了他一把头毛:“逗你的,我是怕你不投诉我吗我用抹布给客户擦头发,我的高级VIP祝总?”
祝宗宁将信将疑地看着贺兰牧,迟疑着往沙发那边躲了半个身位,拒绝了贺兰牧继续给他擦头发的动作,自己把毛巾扯下来,凑过去闻了闻。
贺兰牧家里养了只小土狗,现在两岁多了,是从废旧家具厂里捡来的,刚到他家的时候胆子很小,寻求安全感的方式就是到处嗅嗅嗅,现在的祝宗宁的样子和那条小狗简直如出一辙。
“是休息室单独准备的干净一次性毛巾。”贺兰牧无奈地打开柜子给他展示,“你看,还有浴巾和洗漱用品,只不过张助理上午送来了你自用的,才没拆这个。”
祝宗宁似乎是稍稍放心了一些,但也没有再继续擦头发了,把毛巾放一边,终于提起来关于体验课的事情:“贺兰教练,我上不了课了。”
这件事情已经显而易见,贺兰牧简直拿他没办法,只能也跟着说废话:“好,那改天再约,我这次不收你学费。”
体验课本来也不收费,但祝宗宁对于收费制度没放在心上,现在的脑袋也转不过弯来,胡乱点了点头,提出新的要求:“那贺兰教练,我渴了。”
大约是因为头还是很痛,祝宗宁看上去有一点委屈,贺兰牧愣是从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身上看出来了点可怜巴巴的意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带入了家里那条小土狗的原因,总之他任劳任怨地转身去拿矿泉水。
祝宗宁在他身后喊:“我不喝怡宝和农夫山泉——”
贺兰牧把一瓶巴黎水拧开了塞他嘴里:“挑得你。”
又终于逮着机会解释:“我姓贺,不是贺兰,虽然我祖上的确是复姓……”
然而祝宗宁根本没有在听,也没有对贺兰牧的粗暴发表什么意见,大约是巴黎水属于他愿意接受的饮品,拿着瓶身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把剩了一半的空瓶子递回来,神情里带着几分被酒精侵蚀的茫然。
贺兰牧闭了嘴:“算了,跟你解释估计明天又忘了,瞎叫吧。”
祝宗宁眼睛一闭,往沙发上一歪,正要睡了,休息室的门这时候被推开了。
小张助理提着个保温杯跑了一身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祝,祝总,祝总您的醒酒汤。”
祝宗宁又睁开眼,有些不高兴:“怎么这么久啊。”
小张助理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我以为您在餐厅,后来问司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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