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没有风雪的黄昏下,遥远的天穹和头顶的天空乍然形成极端,暮色将赤红的火焰云渐渐吞噬,耀眼的金光洒满还未来得及消融的雪地上。
勃律走出大帐,顺手牵过符燚递来的乌骨的绳缰。他们二人边朝前走,男子边小声问道:“大可汗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勃律笑地轻松,叫符燚也松了口气,看来这几日在大帐并没有再发生什么事。
那日和延枭比武过后,大帐的庆宴并没有结束,翌日大可汗又摆宴歌舞,再次将勃律叫来,却未料到接下来的几日大可汗都将勃律留在了大帐内。
符燚挠了挠头:“那就好——不过我刚听到一件事,挺奇怪的。”
勃律一顿, 扭头看向他。
“我刚问大帐这边的人这几日有没有生什么事,就听他们说大殿下已经卧榻好几日了,好像是摔断了腿。”
勃律驻足脚步,惊讶地挑眉,重复道:“你说——大哥把腿给摔了?”
“是的,还是在必勒格回大帐的那日。”符燚咦了声,“大殿下不是马技卓越吗?怎么还会把腿给摔了。”
勃律听后笑起来:“必勒格一回来他腿就断了,那还真有意思。”他想了想,调转脚步朝另一个方向过去:“既然如此,我们去看看大哥。”
“不先回去吗?明日再探也来得及。”符燚苦哈着脸。在大帐里他总是浑身不自在,跟勃律在这边待上三天,好比将他关在瓦纳的狼圈里一样。
“都已经在这儿了,又何必明日再跑一趟?大帐这地方,能少来一次就少来一次吧。”
大王子的帷帐与可汗的住所一并设在这里。等他们二人定足在大殿下帐外时,黄昏的余晖已然落进天际,却依旧在茫茫中泛着一点尾红。帐内嘈杂的不行,勃律站在外面都能听见里面传来的大王子愤怒的骂喊声。
“必勒格这次回来,让大殿下生气的很啊。”符燚听着听着,在勃律耳边叹上一句。
“当初就是因为有必勒格的阿娜,图雅可敦只有现在才能享尽穆格勒部的尊敬。想必必勒格这次回来,让他感觉到了危机。”勃律收敛起笑容,“或许父汗根本没爱过任何一个女人……阿娜是这样,必勒格的阿娜也是这样,或许就连图雅可敦,都是父汗维持部族的棋子罢了。”
“你是大可汗最小的儿子,至少他还是偏爱你的。”
勃律无所谓般耸耸肩,没再说什么,朝前走去欲要掀开帷帘。怎料手指还没碰到布料,帐内突然传出的怒喊叫他全身蓦地一顿,又停在了帐外。
——“你个狗杂种!滚出去!”
符燚站他身后蹙起眉:“大殿下这脾气跟二殿下如出一辙啊,也不知是像谁。”
“毕竟是亲兄弟。不过这俩的区别,一个在于有脑子,一个在于没脑子。”勃律嘲讽道。虽没点明,但符燚心中跟明镜似的,眼前这位小殿下自小就瞧不上延枭那副模样。
话音将落,帘子被人在里面掀开。勃律一愣,只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面无表情的从帐内走出来。从还未落下的帘缝中,勃律拿余光瞥见了一抹半死不活躺在榻上气的摔东西的人影。
随着帐帘的落下,帐内又是“哗啦”一声,像是里头的人将木几掀翻了。
勃律收回目光,转而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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