隼。”
宝娜狠狠怔住,吓得花容失色,手一抖,银针险些坠在地上。
勃律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了?”
宝娜心里五味繁杂,觉得说出口是自己逾越了,不说又怕殿下做傻事。最后她斟酌了一番,还是小心翼翼问道:“殿下……是要送男人香囊?”
“是啊。”勃律没听出别的味道,爽快地点了头。
这可万万不可!当即,宝娜倒吸口凉气,将身子坐直了又探:“殿下可知……这在中原人眼中,送人香囊的寓意?”
勃律啧气,重重得一刀不耐烦地落在了正雕刻的木块上:“中原的破事儿真多——这有什么寓意?无非就是几块破布裹着泛香的药材。怎得我勃律想送人的东西,你觉得送不出手?”
宝娜讪笑两声:“殿下亲手做的东西自然是好的……殿下想送予谁便送谁吧。”她继续低头绣着手中的鹰,将嗓子眼里要吐出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殿下平日里只知道中原战况情报,怎得学了中原话后连送香囊寄情愫的寓意都不知道?
过了片刻,宝娜将修好鹰的图案的方帕子递给勃律看。少年分心瞅了一眼,沉思片刻说:“少点东西,四周空荡荡的。”
“殿下还想要什么?”
“要不再绣点花花草草吧。”勃律喜滋滋的说,觉得自己的主意甚是巧妙。
宝娜又是一噎,顿了顿手落下去。她垂头瞟眼孤零零的雄鹰,只得任命地又绣起花草来。身旁的少年也再次将目光投到手中的木料上面,已经有了狼符形状的木料透出从内渗外的红丝,宛如血般鲜艳。
手中雕刻的频率不断,又是几下,狼头便栩栩如生的映在了木块上。就在这时,符燚从外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停在了少年面前。
勃律嫌弃地瞥了他一眼,继而垂眸欣赏着手中翻转的木料,说:“着什么急?我不是在这吗,又不会跑了。”
符燚像是从外头狂奔回来的。他摆摆手,止不住地大口喘气,随着胸腔大力浮动,蹦出一句足以让人膛目结舌的话。
“勃律,乌利瀚王向大可汗称臣了。”
勃律手下的动作蓦然停住,目光缓缓移到了符燚的身上:“称臣?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也是刚刚从大帐那边得知的消息,急忙赶来与你汇报。”符燚深呼吸几口气平复下来,“勃律,这事儿太过突然,乌利瀚王那么不服屈辱的人怎么会突然向大可汗称臣了?”
勃律两指捏着木料无意识的攥了攥。
早年两部也是为夺领地战争不断,直到必勒格的阿娜嫁到穆格勒部,两边的关系才和平下来,不过也只是面和罢了。但自从必勒格被大可汗谴回乌利瀚部,两部的关系便有些明面上的僵硬,乌利瀚王又碍于大可汗威严不敢言……那么这次怎么就改变想法了呢?
勃律沉吟,眼珠子转了转,过后再次执起刀具雕刻起木料。刻了两下,他淡道:“原来如此,之前我们都在揣测必勒格为何会回来,如今了然了。”
他抬眼重新瞟向符燚:“这事儿,定和必勒格脱不了干系。许是他背后搅了风波,又许是……乌利瀚部出事了,才会出此下策前来投臣。”
符燚想了想:“乌利瀚部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应该第一时间就能闻到风声……可如今却是什么都没听到。”
“必勒格在乌利瀚部这么多年,又是乌利瀚王的亲外孙,怕是早已不知道爬到了什么位置,父汗或许就是看中他这一点才突然召他回族的。”勃律想到必勒格那副面孔便笑,笑中夹杂着傲世:“这样一个未知全貌的人,你指望他能透出什么风声?还是说你想从他嘴里听到些什么?
勃律语气骤然压下去,浸着寒意:“这个人,断不可貌相,你们别小瞧了。”
就在这时,又一人匆匆闯入药帐。符燚惊瞥回头,看见阿木尔那张大惊失色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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