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符燚和海日古,还有那个叫其其格的女子一起围坐在其中一个周围,火架子上烤着半只羊。
看见他路过,符燚喊了他一声,等他停下,问:“你见到殿下了吗?”
“殿下在河边。”
“他跑河边作甚?”符燚本来摸不着头脑,但转眼瞄见他怀里较为熟悉的衣衫时,知道勃律去河边干什么了。
“你去给他送衣裳?”符燚皱了皱眉,有些嫌弃:“你不知道吗?他不穿白的。”
阿隼没理他,抱着衣衫重新抬脚往外走。
见自己被无视,符燚指着他背影高喊:“喂!我说了他不穿白的!小心勃律骂你!”
不穿白的往衣橱里塞什么白衣裳。阿隼心里不爽快,小殿下让他去拿衣裳,又没说拿哪一件,只管让他去拿,那他就拿自己喜欢的。
他一瞬间起了脾气。他想,不乐意穿今晚就让他待在河里凉快着。
一来一回,等他快走到河边的时候,已经差不多过去两刻钟了。
金乌斜挂在天边,懒懒洋洋的将微弱渐落的日光洒在河面上,橘色的暖意顺着泠泠河水流淌,波澜的蜿蜒,仿若硕大草原上的一条清澈丝绸。
可是他走到河边寻了一圈,没见到任何人影,只能看见河岸散落的靴子和褪下来的衣衫,还有一把闪着细光的宝刀。
“殿下?”阿隼攥着手里的衣裳四处喊,张望一圈还是没有看到人。
他拾起地上的衣衫看了看,确定是小殿下今日穿的。于是他抬头将目光落在旁边漾着涟漪的河水上,心头蓦地浮上惊慌。
——这人不会掉河里了吧?
他越想越慌,急急忙忙甩下衣服想要下河去捞人。脚还没来得及沾上水,突然面前“哗啦”一声,有什么东西破水而出。
一时间,阿隼望了迈步,顿在原地,只定定瞧着这个从河底破水站起来的人。
淅淅沥沥的水流从少年洁白的肌肤上滑落,重新融入擦着腰腹流淌的河水里。他面上嘀嗒着水渍,睫毛上也粘着水珠,在日光的照耀下闪着光辉,亮的仿佛是一刻珍珠。少年自己摘了发辫,松散浅淡的长发披落脑后,随着出水的瞬间贴在脊背上,额前的碎发被他一手撸上头顶,完全露出一整张好看的面容。
究竟有多好看,阿隼直到很多年后都答不上来。他觉得,小殿下就像是一枚淌着山水流的玉石,让人看一眼就会叹此物绝佳,无缺到没有任何瑕疵。
不对,还是有瑕疵的,但这种瑕疵并不影响玉石的美观。
阿隼沉下眸色。这次他清楚地看见,勃律的心口上赫然躺着一道刀疤。
他想起来了,之前宝娜担心他身上有伤,非要解了衣带来看,那时他曾无意间见过这道疤痕,但没有这次看的细致。
这道疤离心口错了几分,只有几分,便能捅进心脏。
他又想起,之前那个男人说过,三年前有人刺杀过殿下,导致卧床休养了半年之久。
——是不是就是那时留下的这道疤?
勃律撩起碎发,在水中缓缓转过身,直视岸边盯着他出神的男人。他静了半响,对方仍是直愣愣看着他没开口,让他啧了声,但随即换上笑意。
“我就这么好看?”小殿下笑着调侃,“昨日看,今日还看,以后是不是还想日日都看。”
阿隼猛然回神,被逗得抿直嘴角。这时,少年身上吸引他的地方已经不是刀疤了,这张勃发的身子似乎更有诱惑力。
他血气上涌,在体内好似分成了两股,一股一点点充斥脑海,另一股则止不住的往下窜,涨的人生疼。
好似昨夜抚摸腰窝的手感还存在手边,夜晚的激愤也一直没有消下去,而是适时的掩藏在了深处,就等某一刻一触张涌。
阿隼眸色深沉,他深呼吸一口气想要往后退。
勃律歪着头观察着他的动作,见人想逃,毫不客气的对他伸出手,命令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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