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律斜眼祁牧安,等了会儿后开口:“你不妨猜猜,你昔日的主子在密谋什么?”
祁牧安浑身一僵,当即压下嘴角,夺下勃律手中的东西扔到桌面上:“不想了,我也不看了,这事儿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完。”他随手把画着朱砂墨的舆图折起来,对勃律说:“今晚夜色还不错,我陪你出去走走?”
勃律闷笑两声,点头说“好”。
祁牧安吹灭书房的烛火,勃律端着自己拿过来的烛台照亮外面的夜色。二人延着屋外的长廊缓慢往院中去,走着走着身边的勃律突然停下脚步,一动不动瞧着长廊下院中上方的点点荧光。
祁牧安走出两步后才发现勃律还停在原地,于是踱回来,顺着勃律的视线望过去。
“是流萤。”
“流萤?名字真好听。”勃律看他,“你们中原都这样称呼它们?”
祁牧安点头:“在你们草原叫什么?”
“丹鸟。”勃律轻声道。
“为什么称‘鸟’?”祁牧安不解。
勃律指着半空说:“你不觉得它们发着光,很像古书上的神鸟吗?”
祁牧安抬头盯了半响,愣是没觉得哪里像,但他嘴上说着“等我一下”,飞快折身跑进书房,没多久又出来,手上拿了个罐子。
他跑到院子里,勃律就在长廊上看着他左转右转,身姿搞笑,没一会儿又揣着罐子神秘兮兮地回来,搁在他眼下说:“你看。”
“看什么?”勃律疑惑低头,就见祁牧安小心翼翼掀开罐子盖,他看到里面有一只亮着独光的流萤。
“你就是为了抓它?”勃律抬眼瞅着祁牧安。
“好看吗?”祁牧安笑着邀功。
“好看。”勃律也笑起来,探着脑袋往开了一个口的罐子里看,还时不时拿手指轻轻磕着罐壁。可他玩了会儿,就叹息一声,对祁牧安说:“不过还是放了它吧,在罐子里一夜就会死的。”
祁牧安扬扬眉:“看来你儿时没少抓。”
勃律抿抿嘴:“草原到了夏日也有,不过只有族外挨着南边的几片草丛才有。当时稀罕,确实抓过几只。”他瞄着祁牧安,“你儿时难道就没有稀罕到想抓来玩玩的时候?”
“我儿时……”祁牧安抬眼想了想,发现好像还真没有什么机会抓过流萤,相似稀罕的时候也完全不敢张扬。
勃律见他那副表情就知道了,嫌弃地皱起脸:“我有生之年真得去大庆瞧瞧,什么无趣的地方能把你无趣的养大。”
“本就是一时抓来让你开心的,怎得又扯到我身上了。”祁牧安赶紧转移话题,把罐子完全打开,握着扬手一抛,任由里面的流萤飞出来重新飞回夜空。
勃律眯着眼笑了笑,笑过后问他:“什么时候回西北?”
祁牧安说:“还需要再过些时日。”说到这,他到底还是任命地叹息了一声:“西北只会比上京城更冷。左看右看还是大庆好,大庆有个地方四季常春,是最适合你的地方。”
勃律摊手道:“你看,我到底还是要去大庆看看,你拦不住的。”
祁牧安注视着勃律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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