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琮是他交到李玄度手中的那块昌王令所属的昌王兵的将领,他如何能不记得。
祁牧安搭在石桌面上的五指缓缓攥紧,摸不清李玄度这是要做什么。
“我知道小安你一定担心当年赠予孤的礼物,所以我带他来见见你。”李玄度道,端起茶盏抿了口热茶。
他没打算等祁牧安开口,直径往下说:“后日,他们就要听孤的话出发去渭城了,你们已经有……”他侧头想了一下,“你们有五六年没见过面了吧,下一次见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不能再见到也不一定。”
李玄度再次淡淡喝口茶,笑着去看祁牧安的神情。
果不其然,祁牧安的手背露着青筋,可他却闭着嘴什么也不说,那双眼睛气愤地瞪着他。
现在他也只有用这样的手段,才能得到祁牧安于他残剩的那点波澜,至少这样能让他知道这个人现在是在自己身边,在自己手里。
“罢了,是孤考量不周,孤在这你们一定不好开口吧?如此看来是孤打扰你们了。”过了会儿,李玄度搁置下空的杯盏,站起身,看了看这二人,笑道:“孤让你们叙旧,你们好好叙旧。宫中还有要事,孤先走了,小安。”
李玄度没多停留,离开前扫了眼始终低垂着头姿态卑微的宋琮,就真的离开了。
李玄度走后,宋琮仍站在原地不动。祁牧安舔了舔唇,一时之间觉得心里烦躁的很,这股子烦躁中还夹着复杂的情绪,让他难以开口。
他二人一坐一站,过了许久都没人出声。宋琮的手下意识的不安捏动,看样子处境也十分尴尬。
最终,祁牧安仰脖喝光杯中水,一言不发地撂下杯子,起身走回屋中关了门。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宋琮——他或许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又或许是不知道用什么心情去面对,更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
他起初进入大庆还想着或许能见上一面的念头在这时顿然消灭,如今见到了,他才彻头彻尾的知道,他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
——他心里有愧,而宋琮这么些年一直在李玄度手上做事,估计早就离心了他和原本的昌王军,可能这辈子都不见为好。
于是他避开宋琮回了屋中,思索到底该如何逃出去。
他在屋中这一坐,便直接到了晚上。他这些日子已经摸清了府中暗卫和外面禁军的位置,原本便计划着今夜逃出府,没料到午后李玄度会找到他,还带了宋琮。
他在未燃一根火烛的屋内连连深呼吸,握紧拳头——就算来了又怎样,这也不能阻止他。
又过了许久,步入子时。府内府外一片寂静,时不时能听见外面打更的声音。可府内却悄无声息,就像是半点人息也没有。
屋中,祁牧安坐在榻上,在黑暗里蓦然睁开双目。
他屋中的窗子敞开,月色灌进来,照亮一小片,叫外面的人看清了书架和桌案,还有桌子上书写的字。
他屋子附近有一名暗卫,每日子时的时候,这个暗卫就会在他门口打转,似是在听他有没有入睡,听到他的呼吸才会重新离开。所以他今夜一直在等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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