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一有一刻间的震惊和不解,然而也就是在这一刻间,勃律的刀撞上他的剑,二者擦出刺耳的碰撞声响,他动作因为方才一瞬的分神而偏了一下,但尽管这样剑刃依旧划上了勃律执刀的那条胳膊,可青年就像是毫无察觉一般,动作依旧狠厉,似乎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和命一样,由着剑在他胳膊上划开道不深不浅的血口,借着直往冲的劲儿,他的刀一路延着剑刃滑到底,此刻手腕灵活一转,在这时候忽然又突如其来的变了招式。
草原的打法玄一见得不多,他也鲜少见这种送命来打的招式,几招之下他就被迫处于了被动的一方。
下面,中官气喘吁吁的找到李玄度,提着衣摆小跑到他身边,急着去观察李玄度有没有受伤:“殿下,您有没有事啊?”
“滚开!”李玄度挥开他还没碰过来的手,眼瞅着瓦砾上二人打斗纠缠的身影中,玄一始终没有办法把人从上面带下来。他越看越急,一把拽过旁边的禁军首领,把他推出去。
“你,”李玄度指着他道,“你也去把孤的昌王令拿回来!”
禁军首领当场愣住,身后的火势这时候虽然减小了些,但依旧不是人能靠近的程度。他飞快回头看了眼上面的玄一,道:“殿下恕罪,这火现在上不去,会烧死人的!”
李玄度被气得咬牙切齿,冲冠眦裂,转首从另一人腰间抽出一把剑,指着他道:“你要违抗孤的命令?”
一旁的中官吓了一跳,冒死赶在禁军首领之前上前要去夺李玄度手里的剑,嘴里叫道:“殿下!这不可啊!万万不可啊!”
他双手抱在李玄度的手上去夺剑,这一离近了看到李玄度衣服上的血迹,立马叫了一声,慌里慌张地喊:“殿下受伤了!来人,送殿下回去!”
“回什么回!给孤滚开!”李玄度一把推开中官的身子,中官往后踉跄了好几步,还没站稳就再次扑上来拦着李玄度,超后喊:“赶紧去传太医!”
此时,上面的二人竟是不知何时调转了位置,玄一站在了劣势的地方,身后变成了烈火,再退一步就能踏入燃烧的火中。怎料这时候勃律却没了进一步的攻势,不再和他纠缠,大有要急着闯出去的样子,收了刀就要折身往下跃。
李玄度的视线急忙捉到他的动作,当即睁大眼睛,扬声朝着身后早已架起弓箭等待多时的士兵高喊:“放箭!快放箭!”
禁军首领和用双手和身子拦着人的中官都还没反应过来,李玄度的声音就喊了出去,下一瞬,听命行事的利箭就一支接着一支朝夜天射出,密密麻麻的向着房顶上飞去!
玄一躲避不及,肩膀上中了一箭之后,伏着身子从上面跌落下来。勃律比他反应要快,提刀当当几声打落几支箭羽后,接下来的动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竟是纵身踏着箭羽直冲险地,在箭羽中穿梭,任凭被箭的利刃划破也浑然不觉。
他踏着箭杆从上方而下,目标直朝下面地上站着的李玄度而去。他这一动作,让下面众人方寸大乱,中官大喊着“保护殿下”,身子紧紧护着穿着华服的男人。
对方动作极快,李玄度站在原地,眼瞅着那柄刀就要刺入眼睛时,勃律被旁边诸多伸来的兵刃打断身形,身子往旁边躲避。
李玄度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中官和禁军首领护着往后退了好几步,来到了被一群士兵围住的中央。而那个已经杀红眼的青年,手中的刀十分凶狠,招招都是人的命脉。他身上不断染着血,以一敌数人,竟是能用自己的刀挑出生机。
勃律狠起来的时候,没人的刀能拦得住他。他心知现在的自己不似鼎盛时期,想要一人杀出重围,必要以自己为饵,手中的刀快准狠,才有一线生机。
于是现在的他就从血中讨出了能逃出去的生机,他仅一人便逼的对方数十人被骇人的杀意畏惧地不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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