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息垂眸片刻,然后说:“我没什么,他生病这几天你也挺累的,要不我给你放个假?”
“不用不用,钟先生,我要是走了,您一个人怎么照顾一大一小,我在这儿陪着您。”
钟息颔首,“谢谢。”
小徐勾着脑袋看霍小饱,“还哭吗?”
“好些了。”
“钟先生,我觉得……总要想个办法的,大人能理解,孩子理解不了,会很受伤的。”
“嗯。”钟息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小徐有时候会产生和失忆后的霍司承差不多的想法:钟先生心里真的有理事长吗?真的爱他吗?哪怕是不太相爱的夫妻,遇到这种事情,情绪也会有波动吧?
可钟先生看起来实在是太淡定了,甚至给人一种不怎么在乎的感觉。
小徐带着浓浓的不解,独自下楼。
钟息拍了拍霍小饱的后背,霍小饱打了个哭嗝,还在说:“我不要,爸爸了。”
霍小饱相比于同龄的小孩已经算是说话早的,虽然现在还说不出太复杂的句子,而且断句有点奇怪,但日常表达没有问题。
钟息默默想到,语言中枢发育良好,又排除掉一个先天性缺陷的可能。
当初怀上霍小饱的时候,钟息就一直担心alpha和beta的孩子会发育不良,对他来说,分化结果和智商高低都无所谓,重要的是身体健康,如果他生出一个带有先天残疾的孩子,那等同于害了孩子。
这种焦虑的情绪贯穿了钟息整个孕期。
直到现在,即使霍小饱每天活蹦乱跳,钟息的担忧都没能完全缓解。他时常会捏一捏霍小饱的腿,摸一摸脊柱,听到霍小饱没什么反应,还嫌痒,笑呵呵地说:妈妈,你干嘛呀?
没问题,他才心安。
他对霍小饱比对任何人都有耐心。
霍小饱搂住钟息的脖颈,嘟囔着:“妈妈,小饱,不开心。”
钟息神色黯然,“我知道小饱不开心。”
“讨厌爸爸。”
“爸爸生病了呀,爸爸腿痛到不能下床。”
霍小饱听到“爸爸腿痛”几个字,明显呆了几秒,但他还是哽咽道:“讨厌爸爸。”
霍小饱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他想了想,又开始抽噎出声。
“真的讨厌爸爸了。”他说。
钟息没有办法,只能柔声哄他,霍小饱哭着哭着就睡着了,钟息把小熊放在霍小饱的怀里,然后帮他擦掉脸上的眼泪。
钟息在他旁边守了很久。
走出儿童房时,小徐正急匆匆往楼上跑,手里拿着一个药盒,她告诉钟息:“理事长让我给他找止疼药。”
“他怎么了?”
“理事长刚刚可能是想追小饱,猛地下床,又把膝盖伤到了。”
钟息跟着走过去,才看到霍司承惨白的脸色,钟息微微愣怔,上一次看到霍司承疼成这样,还是他在海军突击队出任务的时候受了重伤,躺在病床上给钟息打来视频通话,脸上没有半点血色了,还要骚扰钟息,让钟息亲他。
霍司承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仿佛他的身体里装着钢筋铁骨。
其实脆弱不堪,钟息想。
小徐把止疼药递给霍司承,霍司承接过来,喝水的时候手都在抖。
钟息一时分不清他和霍小饱哪个更惨。
钟息站在床尾,霍司承脱力地倚在床头,视线交汇了一秒又各自移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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