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明明每天都见面,按理说是很难发现身材变化的,但霍司承发现钟息好像瘦了。
钟息愈发清瘦,疲惫,阴沉。
霍司承第一反应是“难道我又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但很快他就自行批驳了刚刚的想法:等等,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从身边人的反应,他总结了失忆前他对钟息的态度:宠溺、温柔、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爱得失去理智、合照上看不见一张正脸、结婚前还一个劲倒贴,把所有财产拱手让人。
他始终想不明白,以他的样貌家世,他为什么会喜欢上钟息,还爱得如此卑微?
霍司承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
他刚刚做好心理建树,可一看到钟息走进客房,他就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两眼。
他记得客房里只有一扇内平开窗,用力才能推开,平日里光线就不好,阴雨天更甚。
钟息进去之后都没有立即开灯,不知道在里面做了什么,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清。片刻之后他才回到门口,把灯打开。
他看了霍司承一眼,霍司承下意识移开目光,转身面向别处。
少顷,门关上了。
霍司承忘了自己盯着那扇门盯了多久,最后是长时间竖立的右腿传来酸胀的垂坠感,他才骤然回过神。
如大梦方醒,霍司承立即往回走。
明明没有人追他催他,他的动作却显得格外仓促焦急,匆匆回到床边坐下。
外面刮了半天的阴风,黑天乌云,晦暗不明,远处的灌木林和更远处的山峦,在阴霾的映衬下多了几分压抑,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完全暗了。
霍司承望向另一侧的城市,蓝岩基地的最高建筑是两座高耸入云的双子塔,此刻双子塔之间如同峡谷的缝隙里忽然惊起一道闪电。
霍小饱的哭声和雷声同时响起。
霍司承立即起身,也顾不得自己需要休息的右腿,抄起拐杖就往儿童房的方向走,钟息也听到了,他从客房走出来,应该是刚洗过澡,睡衣纽扣还没完全系好。
霍司承比他先到,但腾不出手开门,钟息帮他打开,霍司承闻到他身上的香味。
淡淡的,还是那股薰衣草香。
可霍司承一瞬间竟然犯傻地想:beta也有信息素吗?
钟息没有理会霍司承明显的怔忡,他推开门进去,窗外雷声阵阵,隔着窗帘都能看到闪着寒光的闪电划破昏夜。
霍小饱被吓得直哆嗦,抱着小熊缩在小床角落,一看到钟息进来,如见救兵,迅速爬到床尾,呜呜咽咽地扑进钟息怀里。
霍司承没有育儿经验,也不知道小孩几岁可以分房单独睡,但他总觉得霍小饱太小了点。
“还没到两岁就可以单独睡了吗?”
这还是两天以来霍司承第一次主动问话,但钟息忙着哄霍小饱,没有搭理他。
霍司承吃瘪,只好等在门口。
可霍小饱看到了他,泪眼朦胧地喊了声“爸爸”,霍司承就走了进来。
“和爸爸睡。”霍小饱抽着鼻子说。
钟息本来还想就在儿童房把他哄睡着,可是外面雷雨交加,他也不忍心。
钟息问霍司承:“可以吗?”
“可以。”霍司承说。
钟息于是拿起霍小饱的枕头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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