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跟他讲:再过几年,等你工作了结婚了,就不会再有这么幼稚的想法了。
所有人里只有沈彬白不笑话他。
钟息怔怔地望着窗外。
宿舍里其他室友还在讨论特种兵野战训练有多残酷,三句话不离霍司承。
钟息听得心情愈发烦躁。
“我要离开地球,”钟息拽被子时闷声道:“我不想见他,我要回我自己的星球。”
刘响听到钟息的嘀嘀咕咕,但没听清,于是问:“你在说什么啊钟息?”
钟息僵了僵,从被窝里钻出来,改口道:“我说我要睡觉了。”
“诶呀你一天要睡多久啊,听说特种兵野战队他们一天只睡两小时,霍司承之前……”室友们又开始聊刚刚没说完聊完的话题。
钟息深吸一口气,捂住耳朵。
霍司承约他明天见面,说是有个小忙要让他帮忙,他语焉不详地说了声“小忙”,钟息心情郁结到两夜都没睡好。
第三天,他迈着沉重的步伐,从宿舍楼往一号停车场的方向走。
每一步都重如千钧。
他远远地就看到霍司承站在车边。
霍司承实在是太惹眼了。
他的衬衣和西裤都是纯黑的,熨帖笔挺,衬得他的身形更加挺拔,眉眼里少了几分穿军装时的痞气,显得格外矜贵。
钟息偷偷打量着他,看着看着就没了距离的概念,都快走到霍司承面前了,他还用抵触和质疑的眼神盯着霍司承,直到霍司承弯起嘴角,微微俯身,“不认识我了吗?”
他猛地停住,反应过来之后连忙退了一步,“你为什么穿成这样?”
“因为要参加一场舞会。”
钟息瞪大眼睛,“你为什么要带我去?我不会跳舞。”
“我知道,不需要你跳舞。”
“我不想去。”
霍司承没有立即说话,他指了指自己的左脸,防水创可贴还在,提醒着钟息要为自己冲动扣动扳机这件事付出代价。
“……什么舞会啊。”钟息不情不愿。
霍司承把他推进副驾驶座,“去了你就知道了,有很多好吃的,吃饱就可以回来了。”
钟息想:那太好了,反正我不爱吃东西,我就吃一点点,一点点就饱。
霍司承开的是一辆黑色吉普车,钟息对汽车并不了解,大概能感觉出来这辆车是由越野车深度改装而来的,车身通体漆黑发亮,线条极致硬朗,像是深沉的黑武士,开在平坦的马路上,回头率过于高,和霍司承一样惹眼。
霍司承时不时转头看他,钟息有些不自然,眉头始终拧着,闷闷不乐地攥着安全带。
“一等功加多少学分?”霍司承问。
“十分。”
“十分啊,你要那么高的学分做什么?”
“不喜欢参加其他集体活动。”
霍司承轻笑,“原来是这样,拿一次一等功可以少参加十次无聊的集体活动,挺划算的。”
钟息其实想问:我为什么能拿到一等功?
钟息很清楚,如果霍司承不说,钟息把他一枪爆头的英勇事迹将无人可知,如果霍司承从中作梗,钟息有可能连三等功都拿不到,但是钟息顺利拿到了一等功,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是一个无名小卒打败了霍司承。
以霍司承那样的性格,能接受自己的名誉受到损害吗?钟息有一点好奇。
但他不会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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