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很久。
她跟宋时清道歉,但只是道歉,没有说原因。
宋悦并没有注意到当时躲在病房厕所里的谢司珩。
小谢伸出一个头,朝乖乖趴在宋悦肩膀上的宋时清招手,宋时清朝他眨眼睛。
那个时候,谢司珩和宋时清是邻居,还没有在一起上学,听说小伙伴生病,让司机带他过来看看,没想到会撞见这一幕。
于是谢司珩也成了少数几个知道宋家内幕的外人之一。
回到现在,宋时清抬手揉了揉眉心,“妈妈照顾姥姥太累,前天病倒住院了。”
谢司珩低声,“所以没人管你了是吧。”
宋时清横他一眼。
谢司珩也觉察到自己这话莫名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立刻改口,“你得代替阿姨回去,怕有人传瞎话,所以趁着没人管把头发给剪了。”
“我已经十八了嘛。”宋时清动了动脖子,留了十八年的长发,一下子剪掉,说实话确实有点不习惯,“而且你也知道,老家那边——”
他没明说,只叹了口气。
宋时清和谢司珩的老家都在a市外没开发的农村。
a市沿海,是改革开放时期重点建设的地区,这些年乘了东风扶摇直上的人很多老家都在周边农村地区。
久而久之,老家的人就喜欢上的攀比,比比谁家赚得多,谁家的房子大,谁家小孩接了生意又有谁进了体制内。
宋家生意做得大,受到的关注也多,被传的闲言碎语也多。特别是宋悦这个离婚自己带孩子的,前几年甚至有人造谣说宋时清是她和某个大佬的私生子,懂得都懂。
宋时清这些年是没回去,但凡他敢顶着头长发回去,村子里的人就敢说他变性了。
谢司珩哑然失笑,“也是。对了,我是不是没和你说过。”
“嗯?”宋时清茫然。
谢司珩笑得带点戾气,“去年过年我回去,坐门口翻你照片,有个不认识的小孩绕我身后偷看。上午看的,下午就有人传,说我在外面养嫩模。”
宋时清:……
谢司珩拍他大腿,“他们怎么能这么污蔑你!就你这张脸,去当模特早成超模了。而且我是什么人品?24k纯的男高,我连酒吧都不去。”
宋时清把自己大腿拽回来,“拍你自己腿去。”
谢司珩还就喜欢他这幅小小生气的样子,伸手玩闹一般去摸人家大腿,顶着人贴脸。
算算年纪,谢司珩也就还有两个月就成年了。一米九的个子,穿着宽大的校服倒是不显,但一贴上就能发现这人身上的肌肉全是硬邦邦的。
宋时清被他往墙上挤,使劲推人一点用都没有,恼火之下直接转头,想着索性给他一口。
嘴才张开,一班的班长就对上了正站在他俩身后不知道看了多久的班主任李老师。
宋时清一下子就闭上了嘴,“老师。”
谢司珩一僵,慢吞吞回头。
李老师推了下眼镜,“呦,上课铃没揪着您耳朵放,真不好意思。”
谢司珩坐回原位,装乖眨巴眼睛看他。
李老师隔空点了下他又点了点宋时清,意思是我看着你俩,别想上天。然后抱着书走上了讲台。
其实到了这个时间,国际班反而比较放松。
高三其他班都生死时速地查缺补漏,他们这个班基本该过的考试都过了,该申请的手续也都办完了。平时学习资源就多,对高考分数要求也没有那么高,因此一派欣欣向荣。
班上甚至还空了好几个座位,都是请假出去玩的同学。
“咱们班的同学都比较轻松,但学校给我派的教学任务在这,咱们今天还是得上课。”李老师说着转过头写板书。
谢司珩松了口气,扭头又不老实地勾宋时清的手指。
他还想问问宋时清什么时候走,他反正该学的都已经学完了,宋悦的公司和他家的公司是密切合作的关系,老家又在一块,这葬礼他肯定是要出席的。
与其到时候再去,还不如跟宋时清一起回去。
正好宋时清人生地不熟,他能带他。
结果没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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