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挺奇怪的,第一次见到油炸的眼睛。”谢司珩说着,又拿了一颗喂到宋时清唇边。
宋时清自己都没有发现,他一边说着奇怪,一边却不受控制地低头继续吃下了又一颗鱼眼睛,湿红的舌尖无意识地舔舐过下唇。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他正在公共场合,被谢司珩投喂着。
“你不吃吗?”
还剩最后一颗的时候,宋时清终于回过了点神,含糊地问道。
“我从小就不吃鱼头,你忘了。”谢司珩看着他吃下最后一颗,漆黑的眼瞳含笑地注视着他,“好乖。吃得好快。”
宋时清意犹未尽地看着他扔掉纸盒,神情有些慵懒。
虽然胃里的饱腹感不强,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宋时清就是觉得自己“吃饱了”。全身像是被什么东西抱在怀里一样,凉丝丝的,极为舒服。
他看着窗外,迟缓地眯了眯眼睛。开始期待起接下来的行程。
而谢司珩支着头看他。海风拂过海面,吹进船舱,将宋时清的头发轻轻勾起。
——百余年来,这片海里埋葬了太多无辜的人。深海中的鱼蚕食着他们的躯体,携带着他们的灵魂成长壮大。
这种鱼的眼睛对于现在的宋时清来说,非常滋补。
就是可惜了,在这里只能油炸,还有点腥气。要是在国内,找个瓦罐煲汤应该会更和时清的口味。
谢司珩就像是一片黑暗森林中的掠食者一样,为了养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叼回巢穴的伴侣。看到什么对宋时清有好处的东西,都想带回来喂他吃下去。
好消息是,这能延缓宋时清发觉自己体质异常的时间。
坏消息是——这会加快宋时清融入黑暗的进程。
如果此时顾青在这里,就会沉默地发现,宋时清现在,几乎已经被裹进了难以驱散的阴气中。
快艇启动,船头破开海水,朝着远方广阔的海面驶去。
甲板上,快艇的男主人嫌弃地看着面前背着个麻袋的老人。
旁边的胖女人也不高兴地拧着眉毛。
他俩都不是眼球十字架的信徒,只是普普通通的科伦坡当地小夫妻。但从几年前开始,港口就被这群神神秘秘的疯子信徒包下了,他们这些人想出海,必须缴纳停泊费。
交钱倒是没什么,毕竟之前他们也要向政府的管理部门交钱。
只是现在,他们除了交钱以外,还要时不时向教徒们提供帮助。这群疯子时不时就搬一些带血耳朵动物尸块上船来,每次弄脏甲板,还要他们自己清理。
老人将麻袋扔进甲板下的船仓里,慢吞吞转过身,阴鸷地看了两人一眼。朝后面背阴的地方走去。
胖女人没好气地看着他的背影,骂骂咧咧地回到船舱里。
科伦坡港口朝外,不多远就是一连串露在海面外的礁石岛,漆黑的礁石被海水冲刷得菱角圆润,近海面的部分,密密麻麻地生长着一层贝类。
宋时清眼睛亮亮地朝那边看,才摄入了阴气,他现在整个人像是没骨头一样,软软地趴在栏杆上。谢司珩看得心满意足,从后面环住他的腰。
“嗯?”
宋时清抬头,他隐隐意识到两人的姿势有些太暧昧了,轻轻挣扎了一下。
谢司珩无辜地看着他,反正就是不松手。
宋时清慌了,按着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你……”
谢司珩凑过来,在他头发上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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