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擦净整理过的贵妃榻上, 闻九正闭着眼晒太阳。
副本里,血液往往最容易引来危险,经过一众玩家的不懈努力, 客房区已经没了怪味,只剩一块块斑驳的暗痕。
此刻, 除了个别胆子小的,其他玩家都散开去找线索, 闻九占了院子以后, 更没人敢作死冒头。
晨间的阳光最是惬意,温柔得恰到好处, 但闻九还是蜷着眉, 因为他又压到了自己的头发。
唰地一下将发丝从颈后尽数撩起, 少年后脑枕住扶手, 五指一松,任由那锦缎般地发尾拖在地上。
但还没等那“雪缎”在地面多呆一秒,便有人弯腰拾起它,轻轻拂了拂:“起来, 我帮你梳好。”
——修真之人筑基后, 天然辟谷净体,从前的闻九自然可以随意折腾, 但现在,折腾完了, 对方多半要骂骂咧咧洗头。
“麻烦。”被太阳晒得不想动, 闻九抗议地嘟囔一声,却还是被男人扶着肩膀, 半自动地做了个仰卧起坐。
确信某佛子会稳稳接住自己, 他没骨头似的往后一靠:“好累。”
他头一次觉得当人是件这么累的事。
对比昨天小白蛇的灵动, 他现在简直像个残废。
“我记得他当初走得很好,”不知从哪摸出了把木梳,谢玄刻意隐去原主的名字,“只摔了两次。”
闻九:“那是因为没有人扶。”
更别提抱。
软塌塌的腰板终于挺直,他回过头:“你嫌弃我?”
“怎么会?”挑挑眉,谢玄晃晃梳子,早有预料地在对方空出来的位置上坐好,“梳头吧。”
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对方骗得没法再躺下,闻九瞳仁竖了竖,直挺挺往后一倒,压进对方怀中:“就不。”
莹润的雪色胡乱纠结成一团,额头蓬起的发丝,甚至缠住了少年的角,配上对方这一世略显幼态的长相,谢玄垂眸,差点没笑出声。
他很少看到这样的闻九。
直白得像只小兽。
指腹蹭过左侧软中带硬的小树杈,还未等他理顺那些乱发,少年便猛地抓住他手腕,用力到指尖都微微泛了白。
“别碰!”
明明自己摸时连点痒意都没有,怎么这和尚一碰,滋味就古怪得很。
激得他下意识动了手。
悄悄爬上不远处树梢的中年男恰好看到这幕。
附近几个被他鼓动、藏在高处的老玩家也低声:“它是要对那和尚动手?黎队长说的没错,这东西果然凶恶。”
中年男却清楚,那蛇鬼的反应,八成是因为和尚碰了它的角,当初他拆解明夷时,便发现对方的龙角格外敏感,遍布神经,死了也会引起身体的条件反射。
如果蛇鬼连这弱点也一并复制,他动手便更多了几分把握。
不过,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那和尚即将命丧蛇口时,白发少年忽泄了力道,重新躺回对方怀中。
距离所限,众人只能囫囵看个大概,见谢玄“死里逃生”,中年男没忍住啐了一声:“呸,小白脸。”
亏这人还穿了一身僧袍。
不过,还未等他们有下一步行动,院外便来了个梳着丫鬟头的小侍女,年岁不大,有影子,身体却像纸片一样薄,从侧面看,只叫人觉得诡异又惊悚。
手里端着个木托盘,她双腕折成九十度,好似下一秒就会断掉,偏又稳得一滴汤都没撒。
音色清脆地,小侍女道:“这是我家主人送来的早餐,请客人慢用。”
混了肉糜的白粥,颜色清透的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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