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好像完全相反。”
“我的母亲,就注定卑贱吗?而赫定夫人,就是天生应得的优渥吗?”
埃隆讲到后来,竟然难得地显出挣扎,吸了口气平复情绪,接着道:“你的母亲没有立刻死在战争中,而是和你一样下落不明。在伊迪丝之前,我先去找过她。但她很恨我,确实,谁会对丈夫和别人的野种笑脸相迎呢?”
卢修斯再也忍不住,冲到他面前:“然后呢……你把她怎么了?!”
“当然是杀了。”埃隆轻描淡写,好像不是在谈弒龙,而是晴好的天气,或是美味的早餐。“一块一块地……凌./迟。美丽夫人的求饶,真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声响。哥哥,你也该听听。”
没有人可以听见对自己母亲的侮辱后还能无动于衷。卢修斯青筋暴起:“啊!!我要杀了你!!”
他面庞上的蛇形刺青扭曲起来,许游脑海中嗡鸣一声,看出他要做什么,立刻出声阻止:“别!!”
然而卢修斯已经被彻骨的恨蒙蔽了理智,双目失焦,什么也听不见。
*
刺青扭曲的程度愈发激烈,直到影响整张脸,连五官都分辨不出来;不仅是森林里的居民,就连埃隆也没见识过这样的场面,等待着见识见识的同时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面部肌肉不仅在移动,还在愈发虬扎凸显,直到刺青宛若活物要从皮肤上剥离,最终,竟然被生生分割出来!
一条只有成年人小臂粗细的蛇,更胜离弦之箭,精准地、决不可被阻挡地射向埃隆·赫定。
红龙之前虽然弄不明白卢修斯要做什么,但不可能一点儿防御都没有。更何况他现在的力量不是区区一条小蛇可以瓦解的。
哪怕它在万蛇蛊中胜出,若连近身都做不到,再毒又能如何?
埃隆笑起来:“想凭这个就能打败我?哥哥,你还是这么天——”
他的话和笑意戛然而止。因为他做不到了。
每个人,包括埃隆自己在内,都惊诧地盯着他的上半身。
蛇头咬上心脏的三秒钟后,以胸口为中心,强壮的、无懈可击的躯体,溶解了。
只剩下下半部分,与埃隆定格在难以置信的头颅,它们哗然坠地。
小蛇没有再返回,同样消失了。因激烈的情绪和苦痛不停喘着粗气的卢修斯的脸上干干净净,再无纹身。
此刻,周围人终于明白,那可不是什么单纯的、掩盖伤疤或者彰显地位的图腾,那是赫定家只有被首肯的继承人才能得到、外人连听都没听过的绝杀武器,平日里嵌在脸颊上,最危机之刻显现,一人一生一次使用,可以完成任何形式的反击或狙击。
杀、无、赦。
*
埃隆……死了。
转瞬之间,几百年一现、骄纵得不可一世的恶人,就这么连句告别辞都没有,谢了幕。
许游只偶然听卢修斯身边那个女性人类提到过,同样从未有过见识。他第一个回过神,耶利米曾说过,埃隆、虬和季辞三人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蚱蜢,若埃隆死了,那么小辞———
还好,人类只是呆呆地看向那如炼狱恶鬼的残骸,仍然活着。
许游松了口气,是假的,埃隆的死亡并未让另外两个跟着死去,那只是耶利米骗他投降的托词。
眼下虬最大的保护伞已经粉碎,他有信心救回季辞。许游刚要朝人类走去,却看见离他不远的少年,慢慢地,慢慢地跪了下来,捂住脸。
少年身形单薄,好像随时能被风吹跑,体重只有两位数也说不定。但在他膝盖接触地面的刹那,裂出一条蜿蜒的缝隙。
紧接着,周围的土壤、早就枯萎的植物仿佛被一阵旋风托举,在他身周迅速流动成牢不可破的风墙。
如果说先前异化的埃隆调配森林的能量还颇有吃力,那么眼下,虬使用它们如此得心应手,好似森林天生与他融为一体,从来为他而存在。
耶利米甚至没有张开口,但所有人都听见了他的悲鸣。并非从声带发出,也不是通过耳朵与听觉连接,直直钻进大脑,很多人痛得连站都站不住。
虬究竟还有多少没有显现出的力量?竟然可以控制他人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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