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当年那个司机被幕后人的帮助下成功偷渡出国,但周边这几个国家可都不是什么好混的地方,出去很可能也是一个死字。
等不到回应,翟奇有些焦灼,不知道该离开还是留下来。
白涧宗冷不丁地问:“你觉得一个可以呼吸,但很压抑很黑暗、却又像被水包裹住的会是什么地方?”
“啊?”翟奇不知道话题怎么跳到这了,这个描述也太笼统了。
白涧宗问完就闭上眼睛,掩去眼里深不见底的阴冷:“算了,出去。”
“是……”翟奇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您这描述的,有点像七夕那天我跟女朋友去的海底世界!”
白涧宗睁眼,深黑的瞳孔微微偏去。
翟奇努力描述:“您去过海洋馆吗?很多海洋馆为了让游客有身临其境的感觉,左右两边和上面是超厚的环形玻璃,隔开海水和海洋生物,人就走在椭圆形的通道里。”
“很多人都喜欢这种置身海底的真实感,我倒是觉得挺压抑。”
但这显然不是白涧宗想要的答案,他只吐出毫无情绪的两个字:“出去。”
翟奇摸不着头脑:“是。”
关门声响起很久,白涧宗才脱离了静止状态。眼底的负面情绪如墨一般浓稠,他无意识地划刺着大腿,却因为手里没有刀片,只能听到指尖与布料摩擦的刺拉声。
直接手机响了一声,是燕折发来的消息。
白上加白:散打课要结束了,我去给大白买点猫粮猫罐头。
“……”
白涧宗调转轮椅,慢慢滚动到茶几旁边。
他拿起燕折的旧手机,并给俞书杰播了个电话:“把三十年前的那份宾客名单再排查一遍。”
“是。”
白涧宗垂眸,按开燕折的手机。
燕折手机已经没密码了,微信图标上的99+十分显眼,白涧宗盯了会儿,点开。
这两个月以来的新消息很多,通讯录界面还有不少新的好友申请,沉在最下面的赫然是昵称“白”的微信号。
白涧宗自顾自地帮燕折旧微信通过自己的好友请求,又仿佛不经意地划开消息界面。
新消息多归多,但没什么重要的。
燕折勾搭过的那些男人们多在质问燕折为什么要勾引白涧宗、让体弱多病的哥哥难堪,或劝他有自知之明,不要总想抢燕颢的东西。
剩下就是一些狐朋狗友恭贺燕折订婚、巴结着约燕折出去玩。
总之全都是未读的状态。
白涧宗嘲讽地吐出三个字:“瞎了眼。”
也不知道在说燕折还是谁。
也有一些人追问燕折为什么不回消息,群聊里还有人讨论燕折是不是被白涧宗控制住了。
明则订婚实则金丝雀,连聊天出门的自由都没有。
白涧宗脸色变都没变,目光扫过几个置顶的好友:天云哥、然哥、姐夫……
还有一个明显是小号的“亲爱的”,不知道是谁,只发过两条朋友圈,都是看起来含蓄的情话。
从燕折和白涧宗订婚的消息散出去开始,这个人只发了两条消息,时间间隔了半个月——
亲爱的:燕折,你真想好了吗?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在他身上也适用的。
亲爱的:如果你真觉得他能带给你幸福,我会祝福你。
白涧宗的视线在“伴君如伴虎”上停留了会儿,嗤笑了声。
他直接长按调出删除键。
但最终还是没点下确定,只是退出去,面无表情取消掉了所有人的置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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