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涧宗厌烦地收回目光,转过轮椅,将面前僵到完全不能动的燕折拉进怀里,往外驶去。
靠着熟悉的体温,燕折僵直的身体才缓缓融化。
黄建庆又站起身想挽留:“白总,小宝——”
俞书杰拦住他,面色微冷:“老板带燕少爷出去透透气,建议您最好在我们失去耐心之前,好好想想当初领养燕少爷的那个医生是谁!”
黄建庆怔了下才反应过来“燕少爷”指的就是小宝,他有些茫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当初那个人是说自己是医生的,小康家庭,怎么小宝就成少爷了,还跟白涧宗扯上了关系?
他不太关注上层人士的生活,能认出白涧宗已经实属不易,自然不知道白涧宗和燕家私生子订婚的消息,否则只怕会更懵逼。
黄妈用皱巴巴的双手蒙住脸,疲惫不堪:“你怎么能干出那种事?我大不了不治病,你也不能卖小宝啊……你这跟人贩子有什么区别!?”
黄建庆张张嘴,想说自己也不想这样,但最终还是选择沉默,点了根烟。
不管怎样,迫于无奈也好,昏了头也好,当初确实是用小宝换了五十万。
一面是面临拆迁后就居无定所的孤儿们,一面是在医院等待救命钱的黄妈,他能怎么办?
于是当那个男人提着一袋钱出现,他狠狠心动了。
他不知道对方可能是坏人吗?可能和之前那对同性夫妻一样有恋|童癖吗?他都想过,想的比谁都多。
可心疼抵不过现实。
他永远记得那个晚上,是个暴雨夜,电闪雷鸣。
他和那个男人发现在窗外偷听的男孩,被发现了也不跑,就呐呐地问:“您要把我卖掉吗?”
虽然小,但他懂领养和卖之间的区别。
单薄的身体被雨水打得透湿,黄建庆心一狠,直接扛起不断挣扎的男孩,跟上男人的步伐,把男孩塞进后座。
男孩哭着喊着,他都纹丝不动。
直到男孩扒住车门,哭得直抽抽:“我要黄妈,我要黄妈……”
“黄妈生病了,就要死了!”雨水砸在脸上,黄建庆红着眼道,“你乖乖跟着新爸回家,黄妈才不会死!”
他一根一根地掰住车门的手指,男孩是真的极度恐惧了,爆发出的力气让他这个成年人都掰得有些艰难……也许也是没能彻底狠下心。
一道雷声忽然炸响,银白的闪电撕开的夜空,男孩吓得一颤,松开了最后一根手指。
他趁此机会将瘦小的身体推进车里,重重关上车门。
汽车卷雨而去,黄建庆站在暴雨中,不敢往那边看。
他不用看都能想象得出,男孩敲打着车后玻璃泪流满面的样子。
孤儿院有很多孩子,可他和黄妈却最见不得小宝哭。
小宝皮肤白,一哭起来鼻子跟脸就都红了,看着就让人受不了。平日又很乖巧懂事,看到你拎东西回来会蹭蹭跑来帮你,看到黄妈洗衣服会陪着一起搓,厨房烧好吃的了,也会想着给大人留一份。
黄建庆喃喃念着,不知道是说给空气听还是在给自己洗脑:“小宝乖,他会对你好的……跟其他人一样有爷爷奶奶、有爸爸,会上好的学校,交到好朋友……考上大学,成家立业……”
那晚,他在暴雨中站到大半夜,才失魂落魄地转身,回到小小的孤儿院。
他不知道,他自欺欺人念叨的那些,燕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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