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岚君说:“从前的那一切对他来说之所以是创伤,大概是因为一直在被抛弃、被伤害,可你对他的好就像肥料。”
只要有一个人爱他,他就能从腐烂的泥生根发芽,绽放璀璨的花。
叶岚君又想起一个细节。
之前白涧宗认为燕折对他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般的情结……
白涧宗这是觉得,自己对燕折很坏?
可以肯定的是,燕折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她倒是有点好奇白涧宗平时是怎么对待燕折的了。
“还有,即便你找到了绑架你母亲的人,完整的证据链才能让他牢底坐穿,燕折是受害者之一、也是人证。”
“牢底坐穿?”白涧宗终于开口了,他掀起眼皮,“你凭什么以为我会让他后半生都在牢里衣食无忧?”
“……”
叶岚君最担心的情况发生了。
她知道和这个时候的白涧宗谈法律没用,换做任何一个人经历这些,恐怕都恨不得把幕后主始者抽筋拔骨。
“你要向前看。”叶岚君说,“如果你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后半辈子就都毁了。”
心理学上有一个非常浅显易懂的说法。
想要脱离梦魇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造成梦魇的源头,而不是一直纠缠。
白涧宗调转轮椅,搁在轮椅扶手的手朝外摊开,身后是被玻璃隔绝的狂风暴雨。
他看着叶岚君,神色比外面的乌云还要压抑阴沉:“我毁得还不够彻底?”
叶岚君久久没有说话。
其实,从知道“白涧宗知道了幕后主始者”的消息开始,她一直有所担心,但见面后才发现,白涧宗的状态比她想象的要好很多。
没有自残,也没有发病。
当然,排除这两点,状态还是很差就是了。
也许是因为燕折看起来不太好,所以连带着扼制住了白涧宗的病情。
他如果失去理智,谁来安抚燕折呢?
叶岚君缓缓道:“那燕折呢?”
“你也要抛弃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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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睡得跟没睡一样。
燕折坐起身,被子从肩头滑落,耳朵嗡嗡的,跟失聪似的,窗外阵阵雷声,但仿佛隔着一层棉花,听不真切。
……淦,真隔着一层棉花。
燕折掏掏耳朵,确定没棉花以外的东西了才开始打量四周,自己显然处于海勒公馆房子的卧室里。
谁给他耳朵里塞了棉花?
白涧宗回来了?
低头一看,身上已经被换了睡衣,还是他之前在这住了几晚特意买的短款睡衣——
白涧宗的睡衣都是长衣长袖,他穿不太习惯。
果然是回来了。
就算白涧宗通过监控发现他在沙发上睡衣,让保镖把他抱进房间,也不可能让保镖帮他换衣服。
这里的卧室是个比山庄主卧小一些的套间,不过床的位置能一眼看到门口。
房门没关,客厅里隐隐传来人声。
一道惊雷炸响,燕折浑身一抖。
他一边下床一边唾弃自己,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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