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天生就不曾有。
“我明白。”黑枭努力克制住话音的抖动。
谢敏眯起眼,笑了一下,笑意很冷,但紧接着还是在对方头顶拍了拍。
匕首倏然回鞘,杀意顷刻散了。
“真是通情达理的副官。”谢敏语调里满是赞扬,但很快,他向门外走,声音又冷酷了下来:“我奉命将你带出来,这里是二层杂物间,联系你的人来接你,其余的,别来烦我。”
“那谢……谢长官呢?”黑枭咽了一下,慌忙向谢敏离去的背影看去。
“你的长官都不管我去哪,你管?”谢敏偏过头,讥讽地眯起眼睛。
黑枭愣了一下,目送谢敏离去。
谢敏要回去扫除干净银留下的祸患——那个叫斥候的、还没死成的污点证人。
“执政官,你的副官已经安全送到,请问什么时候能从你那寸土寸金的高层下来?”
走廊内漆黑一片,他早换好备用衣物,打扮的与先前判若两人,同时不忘夹着通讯器和傅闻安唠嗑。
“你又监视我?”傅闻安不知在哪,周身一片死寂,顺着有些失真的信号都能嗅到他语调里潜藏的紧绷。
他似乎在蹲守什么人,但那人迟迟不出现,焦躁便与日俱增。
“怎么说监视呢,你怕银来找我,自然会去蹲守他,我只是恰好有常人的推断力。”
谢敏玩笑似地挑了下眉,转入楼角,用“殉道者”的通讯发了个信号给斥候。
【B201,立刻来见我】
“我的命令是要你离开。”傅闻安冷声道。
“好好好,遵命。”谢敏弯了眼睛,挂断通讯,而后,他将通讯器关机,扔进衣兜里。
他注视着房间牌号在身后倒退,一个一个,如死亡迫近。肃然空气逐渐被抽离,视线集中到一点,他压弹上膛,特工的眼底一片晦暗。
傅闻安将耳麦摘下,他的精神高度紧绷,所有夜色与黑暗都可能是银的掩体。但越是聚精会神,他脑海里越是跳出谢敏最后话尾扬起的逗弄语调。
微微上扬的、柔软的、像是迁就一般宠着的情绪。
很罕见,这让傅闻安的心情无端好了起来。
但他又垂头,看着原先关押黑枭的会议室门口的成片尸体。从痕迹上来看,是单方面的屠杀,没有长时间反抗或缠斗的痕迹,这意味着谢敏在带黑枭下楼时的确没有遇见银。
但按照银上楼的时间看,如果此事为真,那谢敏和银必然遇见。
傅闻安抹了下地面的弹坑,眉头轻轻蹙起。
从谢敏的反馈来看,他并没有遇见银,但银也没有像一开始那样在监控室等着他,给人的感觉仿佛只是走个过场露个面一样。
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这场扭曲的斗争看起来扑朔迷离?
傅闻安向外走,倏然间,只听一连串爆炸的轰鸣,地动山摇般撼着整栋大厦,火光硝烟喷吐。傅闻安猛然警觉,他立刻窜进屋子,找了个有窗的地方。
只见二楼的玻璃全部在爆炸中脱落,火焰吞没整层楼,惊扰了夜幕,也成为黑夜里熊熊燃烧的庞然大物。
那火如同天堑,将一上一下分成两半。
登时,一种荒谬却令人惊惶的猜测涌入傅闻安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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