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都染上永不褪色的红。焰苗掠过他的手背,在平整的皮肤上留下一绺绺焦黑的痕迹。
一个被气浪吹飞的立式展示牌随杂物重重撞击在谢敏的后背,砸在他受过伤的肩胛处,他下意识向前一俯身,仅是手上松懈了一秒的功夫,便给傅闻安可趁之机。
傅闻安猛然抽出早已藏在身下的匕首向上一挑,包带应声断裂,他猛得屈膝卡住谢敏的下半身动作,手臂反剪对方的脖子,以锁喉的姿势将人钳制。
两人双双倒地,擒拿的重叠之姿令二人举止异常亲密,傅闻安的唇贴着谢敏的耳尖,他的胸膛抵着特工的肩胛,他们许久前也如此亲密过,现在却都想弄死对方。
“谢敏,你猜我们谁会赢?”傅闻安咬牙切齿地蹦出字来,他的手臂肌肉虬起,粗壮的骨骼狠狠压着特工纤细的脖颈上,他的脸上刮过爆炸横飞的火星,语气冷冽。
“等你死的时候再问我也不迟。”谢敏轻笑了一声,被憋紧的呼吸令他的声线变得额外沙哑沉重。他用力压住下颌,一手插在傅闻安的胳膊之间以支撑呼吸的空袭,一边从对方看不见的角度转动袖子,摸索着他藏在内侧的钢针。
说完这话,谢敏突然感觉自己的耳尖被咬了一下,锐痛从耳廓处蔓延开,紧接着是温热的血。还没等谢敏反应,濡湿的、被含住的触感便令他浑身一抖,某种痒意从心底飞速生长。
他错了一拍心跳,手掌强硬地掐住对方的手腕,并随之偏头,但对方不依不饶,追着又咬了他一下。
落于脖颈的滚烫呼吸,带着刚从窒息缓转的混乱感,拂过特工敏感的神经,令他想起了某些兵荒马乱的缱绻交锋。
谢敏太阳穴处的血管猛跳了一下,他咬紧牙关,向上撂手,放弃抵抗,任由脖颈暴露在傅闻安的掌控之下。钢针随之脱出,从下而上,目标直指傅闻安的咽喉。
一切发生在瞬间,傅闻安果断松开手臂,掌心被钢针擦伤,谢敏转身时朝傅闻安面门又掼去,一击未得手,他迅速后撤一步,一个鞭腿,将对方逼后几步。
谢敏用手摸了下自己被咬破的耳尖,掌心沾着几滴血,他烦躁地甩了甩手,露出森然笑容。
随意咬人的alpha只配被关进狗笼子里。
他眼下无比想这么做。
“你的信息素比平时更甜了,为什么?”傅闻安揉着手掌,他不知痛地抹掉掌心被钢针戳出的血痕,绅士般地偏头发出疑问,被笼在阴影中的眉眼却晦暗危险。
“因为想宰了你。”
谢敏暴喝一声,他如满月弦上疾驰的箭般窜出,手枪与钢针的进攻配合极端默契,他把控着近战与远攻的距离,始终令傅闻安无法接近他。
子弹屡次出膛,封住对方的走位,谢敏扔出两枚钢针,被傅闻安一一躲过,他刚要再次进攻,突然听到从天花板传来一阵熟悉的嗡鸣声,是在人类听觉之外的高频振动,但谢敏的听力由于遗传而更为特殊一些,能听见普通人听不见的更高频规律性声音。
那是一种震动性信号,是子爵曾多次发给谢敏的配合信号。
那个信号的意思是闪避。
谢敏猛然一惊,此时傅闻安已向他冲来。谢敏神色一动,左手挡住对方的拳,右手在对方肩侧一推,上身卸力,顿时被傅闻安猛然撞出十几米,但他死死绞着对方的手臂和肋下,两人一起向走廊尽头摔去。
一秒后,一阵剧烈的爆破声在二人原先站的位置轰然炸开,飞散的砖瓦和木板被炸成碎屑。灰色尘霾从突兀的巨大弹坑中央向外溢出,大厦狂震了一下,然后,从爆炸处开始,楼上整条走廊的地砖残骸开始塌陷。
受到爆炸余威的推力,谢敏和傅闻安从楼梯拐角直接被冲飞到楼下。
颠簸滚落中,有人伸出手,护在了谢敏的后颈上。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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