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安在谢敏眼里看出彻彻底底的凛然,而后,特工轻轻张开唇,发出略带沙哑的声音:
“我没有对平民动过手。”
“你是在以什么身份说这话?”傅闻安冷笑一声。
“我以我。”谢敏回答道。
傅闻安眼神微微一动。
银不是他的名字,那是他在苦难中挣扎时用以作为生存支柱的家族名;谢敏不是他的名字,那是某个自由善良的安斯图尔少年所应该度过的和平人生;特工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名字,或许有过,但早在战火纷飞刀尖舔血的日子里化为尘土。
“至于前面的,的确是事实。”谢敏又道。
傅闻安冷笑一声。
屏幕上的代码仍在流动,如涓涓不息的水,飞速向着下一个出口奔去。
办公椅转了一百八十度,谢敏面向窗户,傅闻安站在他面前,一手抵着他耳边的头枕,腿顶上来,分开他的膝盖,把他压在身体与椅子之间的小缝隙里。
“承认罪行只会令我更想毁了你。”傅闻安目光如炬,咬字时带着恨不得吞了面前人的狠劲。
“我又何尝不是呢?”谢敏仰起头,迎着傅闻安的目光,挑衅道。
他明目张胆地打量着傅闻安的脸,即便处于下风,目光中却不掩揶揄与狂热。
“现在你还说得出这种话?”傅闻安眯起眼,手掌掐住谢敏的脖子,将他生生往前带了一段距离。
谢敏说不出话,但他桀骜的神情不曾褪去。
傅闻安眼里泛出扭曲的笑意,很浅,一掠而过,令人不寒而栗。
他低下头,本身冷冽的声线透出重重恶念,他开口:
“要不要试试,看谁弄脏谁?”
谢敏艰难地吞咽着,被迫抬起下巴牵动颈线,绷出流畅的、几乎快要折断的线条。
喉结随充斥感的加剧而滚动,在苍白的皮肤上滑着,对方没有放过他,掐着他脸颊的手指更为用力,掐出指痕来。
吞咽不及时,液体从唇边溢出,落到揉出褶皱的衣摆上。
谢敏盯着傅闻安,对方正垂头,发狠了折磨他,眼里满是阴翳与快意。
办公室干净整洁,与他们进来时没有任何区别,空气中漂浮着纠缠的信息素,不算黏腻,被通风器一吸就散了。
这俨然是一场较量,无关情.爱,离旖旎亲昵相去甚远,双方谁都不服谁,谁都想对方认输。
不知何时,谢敏咳了好几声,他偏过头,唇舌沾着白麝的腥味,狼狈又糟糕,反观对方,衣衫整齐,面容肃穆。
似乎是傅闻安赢了。
但谢敏勾出一抹狡猾的笑意,他伸出舌头,舔掉多余的东西,什么都没说,瞳眸却泛着令人不悦、占于上风的光。
傅闻安脸色一黑,他还想再做什么,却听有人敲门。
他看了谢敏很久,手指在对方脸颊的掐痕上拂了一下,虽然被谢敏躲开了,但他不在意,而是整理好仪容,切断电源,走去开门。
门外是黑枭与徐里。
“长官,据“零号”内线的情报部回复,边境东部出现流兵袭击,疑似来自封控区。”黑枭严肃地道。
傅闻安向身后瞥了一眼,椅子背对门,他看不见谢敏的表情,讽刺地一哂。
不过是无用的挣扎,却像虫子一样烦人。
“黑枭,照顾好谢长官。”傅闻安撂下这句话,大步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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