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执政官突然开口了。
“如果你现在杀了他,我会立即调兵进攻翡翠城。”
围观突如其来的内讧的杀手们左右为难,不敢惹银,又不敢得罪子爵眼前的红人,猛然听见收音机里的话,脸色皆是骤变。
翡翠城是第二战线的预备城,一旦战火燃到翡翠城一带,腹地面临巨大的威胁,战争将进入白热化阶段,眼下死死维持的平衡打破后局势会越发艰难,甚至会倒向执政官一方。
眼下即将押送的军火也是为了稳固前线,不至于失去更多土地。
翡翠城打不得。
“执政官与殉道者早已开战,事到如今以此相逼不过加快进程,你进攻翡翠城是早晚的事,你当我怕你?”谢敏不惧对方的威胁,他身边的人却是心惊地吸了口气。
“你并不怕我,但你的同盟会接受你擅自作主吗,谁该为你引来的战火收拾残局?而且他们恐怕还不清楚这场战争之所以会开启,是因为你。”执政官道。
谢敏手上的力道不再叠加,他恶狠狠地凝视收音机在风中颤动的天线,似乎是要狠狠咬上一口。
他注意到身边人各异的神色,怀疑,探究,惊惧,警惕,难以置信,复杂情绪相互纠缠,底层思绪被执政官一句话激起惊涛骇浪,无人听闻的秘辛在众人的猜忌中不断发酵,酝酿出迥然不同的恶果。
战争的导火索是银?为什么?一场战争为什么会银一个人开启?
“毕竟,我们关系匪浅。”
对方道,话语里压抑无尽暧昧与遗憾。
谢敏额头发胀,青森血管在皮肤下突突直跳,眼底寒亮如月光下的冷泉。
他知道傅闻安在演哪出戏了。
最简单的挑拨离间,在谢敏身陷信任危机的此刻竟显得无比尖锐,直击要害。
身边传来各色眼光,银在卧底期间主要的事迹皆为秘闻,旁人一般无从知晓,但总也有零星传言会被添油加醋地隐秘传播,包括但不限于银与执政官之间的纠葛。大多是你死我亡的惨烈相争,某时某刻,也会有风言风语肆意曲解,比如背弃阵营私下gou和。
银失踪过一段时间,殉道者出动众多人力,一无所获,最后他奇迹般地回来了,被执政官抓住还能活着,个中缘由引人怀疑。
谢敏收回手枪,他浑不在意地开口道:
“关系?你与我谈的是哪种关系?是你在你的地盘使尽浑身解数仍阻止不了我离开,还是任我卧底十年终究到最后一刻才察觉,又或者是如同某些人揣测的那般,腐朽低劣,恶根难改。”
说着,银的目光扫过身边众人,冷意乍现。
“无论哪一种,你都没赢过我,也永远赢不过我。”
谢敏话毕,抬手一枪,击穿收音机,报废的火花从孔洞间扑簌簌闪现,而后炸开,变成一滩废旧零件。
“把他押上车,回去。”谢敏朝黑枭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噤若寒蝉的杀手们走向黑枭,正欲去把他绑好,只见他们身后的谢敏掏出枪,眼皮都不眨一下,一连四枪,枪枪爆头。
砰砰砰砰——!
杀手们登时没了声息,溅落的组织液喷了黑枭一身,副官脸色惨白地闭着眼,似乎没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
溪崖震惊地望着被灭口的四人,还没等说话,就觉肩上一沉,阴沉强势的压迫感袭来,一只手环住他的脖颈,耳畔声调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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