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是解脱,我不希望你有如此美好的结局。”谢敏微微一笑,取出匕首,掌心贴着冰冷的刃一划,说道。
溪崖努力地呼吸着,视线甚至不敢落在那冷锐的光芒上。
“毕竟他可是因为你差点连命都没了,你这点伤又算什么。”
谢敏道,他观察着溪崖的表情,对方的眸光闪烁了一下,很细微,面部弧度未变,若不是他眼睛毒,根本看不出那点细微的改变。
“没弄死他是我的失误。”溪崖恨恨道。
“真的吗?可我怎么觉得你很关心他,我似乎听见了某人在雪崩时喊了一句话,是什么来着?”谢敏走近,一刀捅进溪崖的右腿,在对方本能抽搐时向前一俯身,很轻地道。
“‘谁让你开枪的?’,我记得对吗?”
话音如游丝,却狠狠扎进溪崖心里,他甚至连疼痛都忘记了,面容僵硬,只能感到内心莫大的危机感。
“说啊,该不会连话都说不出了吧?”
谢敏蹙眉,捅进对方大腿的匕首轻轻一转,溪崖疼得出汗,挤出痛苦的闷哼声。
“怎么办,不愿意说话,我该怎么才能撬开你的嘴,你又不怕死。”谢敏自顾自道,他语气轻飘飘的,内容却恶毒到了极点,连眼珠都泛着冷光。
“不然我把你的脑袋提到执政官面前吧,只要你死了,你关心谁都跟我没关系了。”
谢敏站起身,他踹了脚溪崖汩汩流血的腿,在他腰侧蹲下,用沾着血的匕首拍了拍溪崖的脸。
“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谢敏把匕首上的血液尽数抹在溪崖的脸上,一下一下,那锋锐的夺命之刃反复摩擦对方发紧的皮肤,像是在为最后的饮血做准备。
“执政官可能在殉道者内部也有一个卧底。”他抬起眼,道。
他话音落下后,溪崖浑身陷入一种微妙的紧张感中,仿佛被按下暂停键,连呼吸都消失了。
“你看起来很紧张,溪崖,放松,我不是在说你。”
谢敏小声安抚道,他控制着匕首的尖儿不断向下,离对方的皮肤只差半厘米,停顿一秒后,逐渐向下,沿着对方的下颌到了脆弱的颈线。
他像小孩子学简笔画一样,用匕首描着溪崖脖子上青森的血管纹路,认真又专注。
“我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我怎么也想不通,被我在曼德城扔掉的刻有邮差惯用暗码的消音器为什么会被执政官破译。我不怀疑邮差对封控区的忠诚,那么只可能是我们之中混入了坏人。”
“一个与邮差打交道、熟知暗码又不会令他起疑心的坏人,破坏了我们的关系,偷走了我们的情报,令我们沦落到今日这副面对战争的被动局面。”
“请问,那个居心叵测的坏人是你吗?”
谢敏用匕首抵住溪崖的脖子,低声问道。
溪崖张了张嘴,从先前近乎死寂般的平静中走出,他笑了一下,满脸凌乱血痕令他看起来狼狈又疯狂。
“这是你为我找的死因?你以为子爵会信吗?他已经断定你叛变,就算杀了我,你也再无翻身的余地。”
“还是说你认为那个被称为暴君的执政官会主动接纳你?你我不过是任人弃之敝履的棋子,一辈子都是,你觉得执政官杀了子爵后会怎么对你,我断定,你会比我死的更惨。”
溪崖的神色变得歇斯底里,他用力把身体挺起来,但在麻痹的情况下无法做到,只有头颅能努力向前伸。
“他的父辈能杀了你的父辈,他能杀了你,你逃不掉,你永远都逃不掉!”
谢敏冷漠地俯视着他,用手一下将溪崖的下颌卸了,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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