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起只容一汩小流穿过的缝隙,溪崖再次收到对方的注目,却已彻底了然。
傅闻安是自愿的。
自愿被对方标记,自愿带着对方的信息素出现在众人面前。
“你是认真的吗?”溪崖深吸一口气:“请回答我,我希望我看到的只是你为了拉拢而进行的必要付出。”
“付出?”傅闻安回想牙齿咬住腺体时一霎爆发又崩落的痛意与快感,道:“我只是允许他报仇,何来付出一说。”
“可你明知道他藏着什么心思,他在这里与你、与你……”溪崖哽了一下,有点难以启齿。
傅闻安眼神空了一瞬,他们对未尽之语心知肚明。
谢敏要坚不可摧的所有权,用孟浪行径证明自己此刻的地位至高无上,无人可比。
“银是个疯子,性情不定阳奉阴违,你真的肯定他会站在你这边吗?”溪崖跳过话题,另起新的。
“我信任你的决定,将你的信念作为我的行事准则,可你真的保有身为执政官的自傲与自觉吗,你以往的威严魄力呢?”
“我们曾准备许久,只要除掉银接下来的路就能畅通无阻,我们明明意见一致,但你中途变卦,对我说你希望将对方拉拢过来彻底削弱殉道者的力量,我服从你。
我们费尽心机走到今天这步,我知道你对待任何人都只讲求原则利益冷酷无情,我坚信你的一切决定都是理性利己的,我以为你与银不共戴天,但是,你和他今天在我面前接吻。”
溪崖急促呼吸着,他有些动怒了,但面上保持的很好,只是语气沉重。
“你没跟我说明你们之间确有私情,我以为你不过是表面功夫。”溪崖道。
“告知与否对你的任务来说没有任何影响。”傅闻安淡淡解释,“配合我将谢敏逼上死路,你要做的只有这一件事,我和他之间的事无需外人插手。”
溪崖心口一堵,张了张嘴,一时语塞。
的确,谢敏与傅闻安什么关系对他来说无关紧要。卧底如他,既不可能因此手下留情,更不会将私人情绪带入到刀尖舔血的工作中徒增烦恼。
但他还是气闷。
“我以为凭我对你的帮助足以令我提前知晓,我以为你愿意信任我。”溪崖自嘲地扯了下唇角。
傅闻安看着他,眼里没有丝毫的愧疚或歉意,他保持着与先前无异的体面道:“如果有机会结婚的话,我会率先通知你。”
“你还想和他结婚?”溪崖气笑了,他终于能靠自己爬起来,踉踉跄跄站稳,舒缓僵硬的四肢:“你不怕他第二天就背叛你?我不觉得你能捆住他。”
“没什么是捆不住的,如果不行,只是代价不够大。”
“包括以自己作为代价?”溪崖近乎无奈地看着他。
“必要的话可以。”傅闻安答道。
“你真的是……”溪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远处承重梯下来了不少人,均是荷枪实弹戒备四周,他们看到溪崖后保持相对警惕的防御姿势,直到傅闻安做了个解除武装的手势,才各自分组查看周围地区。
私军将刚从麻痹中恢复过来的溪崖送出去,被轰炸到四分五裂的堡垒在风中危如累卵,露出的钢筋水泥残骸随时有倒塌的风险。
风中飘着淡淡的爆炸后残留的火药味,压住血腥气,破损的探照灯被修好,照亮这片疮痍遍布的空地。
训练有素的私军人来人往,随行的医护队抬着担架越过废墟,后勤数据兵收集碎片残骸以备回程检验,正门停着一辆完好的越野车,是从堡垒中找到的不多见的代步工具。
傅闻安与溪崖说了些之后的行动计划,口中叙述的内容要点分明逻辑清晰,但视线却在暗中扫视全场。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