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的困惑,大概无法理解两个成年人对彼此的感情。
祂歪着头看了卢颂很久,似乎在衡量这个人类回忆的真实性,也在估算是否真如他所说,对卓燦做出的这些,都不是加害。
半晌,眠礼垂下胳膊:“燦燦不记得你。”
尽管卢颂早就清楚,此刻被小小孩戳破,还是有点儿难过。
卢颂轻声说:“我知道。我不指望他立刻想起童年……但我想重新和他成为,唔,‘好朋友’。”
他的“朋友”是加了引号的,不过眠礼并分辨不出其中的差别。
小神明只是摇摇头,下结论:“你们,不像朋友。”
朋友是什么样子的?
芝芝和桃桃那样,成天拌嘴,谁也离不开谁。
齐瑞、小慧对卓燦那样,真的甘愿两肋插刀,彼此如同家人。
年幼的神明或许对感情的认知还很模糊,可祂的直觉却胜过千万种语言。
卢颂在心里叹息,是啊,下药、带去郊野,还叫什么朋友。
幸好他刹住车,没有酿下无法挽回的错。
人类思索片刻:“神明大人,我有一个请求。”
他垂下眼睛,说,能不能抹去小燦关于这段的记忆——就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过。
男孩望向他,甜蜜的双眸里出人意料得寂静。
“他本来不就什么都不知道吗?”
祂说。
卢颂一愣,继而苦笑着摇了摇头。
是啊,就当做了一场很长的梦,一个有始无终的美梦。
*
卓燦还没醒,卢颂把他抱到后排躺着,眠礼和猫猫们守护着他。
说是守护,其实一只坐在脚上,一只坐在头旁,还有一个骑在肚子上。
“小燦什么时候能醒啊喵?”
“他该剪头发了。”
“肚肚饿……”
“再坚持一下,很快就要到家了喵!”
“吃蛋糕?”
“回去估计饭菜都凉透了。”
吧啦吧啦吧啦。
卢颂平稳启动,从后视镜里看着小孩和猫咪们嘀嘀咕咕。
他这一辈子都与孤单同行,幼年被排挤,少年独自徘徊,如今青年事业有成,又坐在高不可攀的王座之上。
卓燦多么幸运,以前有家人爱,后来又有这样热闹的伙伴。
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他身上的温暖,都不曾变过。
那对生活在寒流的卢颂来说,是多么可望不可即的宝贵。
二十分钟后,车停在齐瑞家小区。
药效还没完全过去,眠礼用了点小方法,让“受害人”从沉眠中醒来。
卓燦揉着眼睛,脑袋昏昏沉沉,嘟哝道:“……咦,我怎么……卡密酱你是不是又大、大半夜找我……”
他睡得浑身疼,也没多想,看见坐在自己身上的小神仙,就以为眠礼和以前一样不分时间段要自己陪玩。
说着还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呵欠打到一半,卓燦僵住了。
他的新晋顶头上司正坐在前排,笑吟吟地望着自己。
……好特么恐怖……
卓燦条件反射唰地坐起身,“嘭”地撞到车顶不说,还把肚子上的小孩甩了下去。
他顾不上自己头顶的钝痛,手忙脚乱把眠礼抱起来察看:“你没事吧?”
眠礼的“保护罩”是随时随地7*24全天候开启的,疼倒不疼,但发型乱了。
祂气呼呼地扑上来扯卓燦脸颊:“燦燦大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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